南方周末 10月29日 16:40
加沙战后民众生活:家园损毁,重建路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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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沙冲突两周年,战火对当地造成严重破坏,卫星图显示城市变为一片焦土。停火后,难民重返家园,但面临缺水、缺电、食物短缺等困境,人道主义援助物资因口岸关闭而滞留。零星炮火仍时有发生,“黄线禁区”威胁民众安全。大量房屋被毁,重建之路漫长。许多人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生活困苦,物资匮乏,医疗系统面临崩溃,国际援助未能满足需求,部分医护人员仍被扣留。尽管停火协议达成,但加沙民众的生活依然充满挑战与不确定性。

🏠 家园损毁与生活困境:加沙地带遭受长期战火摧残,房屋大量损毁,昔日繁华的城市景象已变成一片废墟。停火后,民众返回家园,但生活条件依旧艰苦,普遍面临食物、饮用水和电力短缺的问题,基本生活需求难以保障。

🚧 人道主义援助受阻与医疗危机:由于口岸关闭等原因,国际人道主义救援物资运输受阻,无法及时送达 нуждающимся 的民众手中。同时,加沙地区的医疗系统面临严峻挑战,医疗物资匮乏,大量医护人员被捕或殉职,导致伤员和患者难以得到及时有效的救治,疾病蔓延风险增高。

⚠️ “黄线禁区”与安全隐患:以色列国防军在加沙地带划设的“黄线禁区”虽为非实体界线,但对靠近该区域的民众构成安全威胁,时有民众因“闯线”而遭遇袭击。这条界线的模糊性增加了平民出行的危险,也引发了对加沙地带未来边界划分的担忧。

⏳ 漫长的重建之路与民众的期盼:虽然停火协议为加沙带来了一丝喘息之机,但大规模的破坏意味着重建工作将是一个漫长而艰巨的过程。民众在经历战争的苦难后,渴望家园能够重建,生活能够恢复正常,但也面临着诸多不确定性。

2025-10-29 16:00:00

当地时间2025年10月27日,加沙地带杰巴利耶难民营里,房屋遭到严重破坏,民众在废墟中艰难生活。图/视觉中国


两年的战争能改变什么?

卫星图视角下的加沙城,曾经丰富的、层次分明的彩色城市,如今变成一片灰蒙蒙的焦土。

虽然早已有思想准备,但看到妈妈发来房子被炸毁的视频,30岁加沙小伙优素福还是感到一阵心痛。

他的舅舅、姑姑、侄女、外甥和很多朋友都死于战争。加沙冲突爆发两周年之际,优素福在社交平台发布缅怀视频。逝者的影像从彩色化为黑白,优素福为他们点亮白烛或戴上白花。“太多亲友离世,目前发出去的大概只有实际的三分之一。”

停火协议生效后,萨拉赫丁公路,这条连接加沙南北的交通大动脉上,随处可见匆匆赶路的难民。汽车、三轮车、驴车、手推车,无一例外堆满了摇摇欲坠的家当。更多人则是肩扛手提,连身高不及成人腰胯的孩童,都努力抱着一团御寒的毯子。

“停火后,家人所在区域暂时安全,市场也在复苏。但很多人依然‘缺吃、缺水、缺电’。”优素福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因以色列方面延迟开启通道,装载各种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卡车排成长队,在拉法口岸埃及一侧滞留。

加沙地带政府官员伊斯梅尔·萨瓦卜塔近日表示,进入加沙的物资与实际需求相比只是“沧海一粟”,当地亟需更多的“物资、燃料、民用燃气及医疗卫生用品”。

巴以停火以来,零星的炮火依然像流星一样,时不时落在加沙。“释放人质”是停火协议的重要内容,但并不是所有战争中被扣押的人都能顺利回家。另一方面,以色列国防军在划定的“黄线禁区”里,一直在加强哨所防御,已有加沙民众因“闯线”而遭遇炮击。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条边缘模糊的非实体界线充满危险。

加沙地区战火暂熄,但“遗患”颇多,废墟之上,加沙重建之路依然漫长。

当地时间2025年10月28日,加沙地带,巴勒斯坦流离失所者在加沙海滩附近的帐篷区。图/视觉中国

“活得像个乞丐”

“虽然不打仗了,但目前用水依然是难题。”2025年10月26日,远在加沙的妈妈在视频里告诉优素福。

“帐篷太贵了”“到处是徒步回家的人”“现在最缺的是太阳能电板”……加沙停火以来,优素福的妈妈常常发来加沙的消息。而远在浙江义乌的优素福,除了安慰的话语和转去一些钱,似乎并不能做太多。

优素福的老家在加沙城,父亲是一名小公务员,母亲做打印店配件供应和维修生意,另外还经营了一间服装店。2023年9月,优素福跟母亲来中国采购时,偶然与义乌姑娘糖糖相识,二人这才成为了异国好友。

战争之前,优素福是不愁生活的“钻石王老五”。作为一名贸易商人,他跟着家人到中国、埃及等国做生意,见过大世面。手机里存储的照片,常让他想起昔日好时光。那个时候,他在海上玩潜水,开车去沙漠越野,穿着时尚服装逛高级商场,生活很是潇洒。

战争改变了一切。

优素福回忆,战争后不久,家里的服装店和公司就在空袭中被炸毁。一家人躲进临时改为难民点的贾巴利亚学校。布帘把学生教室隔出了一个个独立空间,成为大家的“安置房”。

拍摄于2023年11月16日的一段视频,优素福至今还留着:他冒险跑到空无一人的街道,晃动的镜头中,到处可见残缺的楼房、烧黑的电线和满地的瓦砾。炮弹落下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危险随时可能发生。

后来,他在右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朋友送的特殊戒指,“如果我死了,别人可以把我认出来”。

经历战争的日子里,优素福自嘲“活得像个乞丐”。

他学会了在帐篷外烤面饼——三块砖垒起一个土灶,搭上一块白铁皮就是平底锅,薄如纸的面饼在他的手上熟练地旋转、翻面,仅需十几秒钟,就成了一份果腹的美食。

他还学会了和其他难民一起在废墟里“寻宝”。2023年12月24日,在发给糖糖的视频中,他把一捆捡来的木板扛在肩上,锈迹斑斑的铁钉就在脑袋后晃荡。“这些木头可以用于烧水、煮饭、洗澡。”他用手机镜头扫过远处的废墟对糖糖说,“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

优素福说,接到朋友资助后,除了用于家人生活外,他也会分发食物、袜子、糖果、奶粉等给身边需要帮助的人。受访者供图

为了帮助优素福,糖糖断断续续给他汇了几笔钱。除了用于家人生活,优素福也会分发食物给邻居和身边需要帮助的人。

“我曾两次被以色列占领军抓捕。”优素福说,一次是2023年12月,一次是2024年1月。“当时被抓的大都是16岁以上的年轻男性,他们问我们是否与哈马斯有关联。”被审问时,优素福和同伴被捆起来,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被要求跪下。经过苛刻的盘查,优素福最终被以军释放,“谢天谢地,我还活着”。

被抓捕两次后,优素福萌生了离开加沙的念头。

他和家人逃出加沙城,一路向南。他们先到了中部的代尔巴拉赫,后来又到了拉法。这里与埃及相邻,也是当时离开加沙的唯一通道。

优素福说,他和哥哥花了“5000美元买路钱”,经拉法口岸进入埃及。当他们准备把其他亲人也接过来时,拉法已被以色列国防军占领,短暂的窗口期彻底关闭。

“战争破坏了一切”

抵达埃及后不久,优素福在糖糖的帮助下辗转来到中国。他常常挂念留在加沙的爸爸妈妈和姐姐一家,与他们通过视频联络。家乡的消息陆续传来,坏消息居多。

比如,爸爸失业了,家里经营的打印机维修生意也黄了。战火还烧毁了他们在加沙城的房子,目前亲人们都移居到了中部的代尔巴拉赫。“现在只能搭帐篷住,很贵,约合人民币10000元一顶。”优素福说。

如今,优素福一家七口人住在两顶帐篷里。屋外用石头搭起“冲水间”,放了一个马桶,“已经很满足了”。帐篷很难算做一个房子,遇到大雨屋内可能下小雨。在风沙多的地方,帐篷老化很快,也难防住大风大雨。

巴以停火后,市场秩序逐渐恢复。

在代尔巴拉赫一处市场上,简易的摊位一字排开,还有小贩们拉着板车,装着鸡肉、茄子、土豆等货物来寻找商机。虽然肉摊上时常有苍蝇环绕,但更多的是人们在询问价格后落寞离开。

优素福的妈妈在视频中细数着最新物价。“一公斤茄子约合26-34元人民币,一公斤土豆约合34元人民币,大蒜也终于按每袋14元价格出售。”优素福解释,虽然相较于战争期间物价有所平复,但目前价格对于普通人而言仍然偏贵。

“他们现在缺电、缺饮用水、缺食物,是战争破坏了一切。”他说。

相较于加沙地区的匮乏,在加沙边境口岸的另一侧,大量国际援助物资正在滞留。

拉法口岸位于加沙地带南端,连接埃及边境,是国际人道主义援助物资进出加沙的主要通道。截至10月19日,滞留在拉法口岸埃及一侧、装载各种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卡车已排成长队。

“我们原来都准备过境了,但他们只让有限的几辆卡车过去,其余的都被拦回来。”一名现场卡车司机对媒体说。

根据加沙停火第一阶段协议,拉法口岸应于10月15日重新开放,但以色列政府以哈马斯未能按时移交所有被扣押人员遗体为由,持续关闭该口岸。

因为过境点开放有限,很多援助物资无法及时到达。

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10月21日表示,目前每天约750吨进入加沙地带的粮食,远不及既定每日2000吨的真实需求量。世界卫生组织10月23日也呼吁以色列开放拉法口岸,并允许更多人道机构在加沙展开工作。

35岁的凯特·查尔顿(Kate Charlton)是无国界医生的一员。她来自澳大利亚,是一名护士兼助产士。今年8月,当以色列军方对加沙城发起地面入侵时,她和同事被迫撤离了加沙城。

“那是一段极其紧张的时期,几乎没一个地方安全。”凯特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即使医院身处所谓的“人道主义救援区域”,仍不能避开炮弹的精准袭击。有时候,凯特一整天都能听到“爆炸声、飞机声和无人机声”。

除了医治伤重人员,凯特的工作还包括医疗保健,比如针对5岁以下儿童的营养保健,为流民分发清洁的饮用水及开展卫生防疫活动等。

然而,加沙城目前没有足够的海水淡化系统,饮用水远远不够,“仅为维持最基本的水平”。

凯特还提到,当前加沙地区的电力系统尚未恢复,医院依靠发电机和蓄电池供电。这对于需要稳定电力支持的医疗设备来说,着实冒险。另外,当地移动通信网络信号很弱,如果离开医院等专门设施,“用手机发一条消息都难”。

停火协议生效后,凯特和同事们重返加沙城,但凯特觉得,民众依然处于巨大痛苦中,“因为各项需求太大了”。

未被释放的人

当地时间2025年10月28日,加沙城努赛赖特难民营附近,工程车辆正搜寻以色列人质的遗体。图/视觉中国

“释放人质”是停火协议的重要内容,受到巴以双方及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

根据本轮停火协议,哈马斯分两批释放共20名以方被扣押人员,以色列则释放近2000名巴勒斯坦囚犯和在押人员,并陆续移交上百具巴勒斯坦在押人员遗体。

10月13日,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办公室证实,首批7名以色列人质已从加沙地带获释。他们很快由军方送回以色列。据当地媒体报道,首批获释人质由国际红十字会转交,7人“能够行走,身体状况良好”。

同一日,载有巴勒斯坦被扣押人员的巴士抵达加沙地带南部的汗尤尼斯。民众们手持巴勒斯坦国旗,吹起口哨,热烈欢呼。据悉,以色列监狱管理局当天宣布,根据协议释放了1986名巴勒斯坦被扣押人员。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停火后,踏上回家的路。被扣留人员的清单上,除了巴以双方人士外,还包括国际组织的工作人员。

南方周末记者从“无国界医生”处了解到,该机构在加沙的医护人员依然被以色列方面扣留。

据该组织声明,2024年10月26日,以色列军队对加沙北部卡迈勒阿德万医院(Kamal Adwan Hospital)发动袭击时,为该组织工作的奥贝德医生与另外57人一同被扣留,至今已近一年无法与家人联络。

“奥贝德医生并未根据最新的停火协议获释,仍被拘留,无国界医生对于这一情况深感失望。我们促请以色列当局立即无条件释放奥贝德医生。”声明称。

据悉,奥贝德医生自2018年起与无国界医生合作,是一名骨科医生。据无国界医生2025年9月16日披露,该机构迄今已有12名医生殉职。

胡萨姆·伊德里斯·阿布·萨菲亚(Hussam Idris Abu Safiya)是一名加沙地区的儿科医生,自2024年2月起,担任卡迈勒阿德万医院的院长。

同年12月27日,以色列国防军强制疏散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和病人。萨菲亚医生穿着白大褂,在废墟上行走的背影成为他自由前的最后一帧影像。

之后,包括萨菲亚医生在内的多人被逮捕,以色列军方称,“该院藏有哈马斯指挥中心,他们可能是哈马斯武装人员”。

停火协议生效后,不少国际医疗工作者在社交平台发声,呼吁释放萨菲亚医生。也有很多国际媒体报道此事,寄希望于他能出现在释放名单中。2025年10月16日,以色列法院将阿布·萨菲亚的行政拘留延长六个月。

据加沙地带卫生部门2025年7月报告,自2023年10月新一轮巴以冲突爆发以来,以色列在加沙地带已逮捕至少360名医护人员。报告指出,被扣押人员中包括大量医生,这使得成千上万巴勒斯坦伤员和患者进一步失去了医疗救治的机会。

阿克萨烈士医院是加沙中部地区代尔巴拉赫市的重要医疗机构。该机构发言人哈利勒·达克兰10月27日表示,当前有限的医疗援助,不能满足加沙地区的医疗需求,这导致加沙“疾病蔓延”。

他表示,加沙有超过7万人感染丙型肝炎,需要在加沙以外接受紧急治疗。超过41%的肾病患者在冲突中死亡,而缺乏救治设备以及医院在冲突中被毁进一步提高了死亡率。他呼吁,允许医疗援助进入加沙,并提供人力资源支持。

危险的“黄线禁区”

当地时间2025年10月14日,巴以停火后,以色列坦克和军车部署在边境地区,一些军车、直升机和无人机在黄线内巡逻。图/视觉中国

加沙停火两周后,以色列方面的“安全感”渐次回归。

以色列国防部长卡茨10月27日宣布,该国南部靠近加沙地带的民防应急“特殊状态”于28日凌晨解除。自2023年10月7日哈马斯突袭此地以来,该地区应对高风险袭击而高度戒备的状态已持续了两年多。声明称,“特殊状态”的解除,“反映了南部安全的新现实。”

然而,萦绕在加沙地带的高压与紧张气息尚未消散。

当前,以色列国防军对加沙依然有极大的军事主动权。悬殊的实力对比与不信任的僵局中,微小的因素也可能引发冲突。

10月19日,以色列国防军以“哈马斯发起突袭”为由,对加沙多地发起空袭。据加沙医疗机构披露数据,袭击造成至少44人死亡,超130人受伤。

10月25日,以色列国防军宣称,对加沙地带中部努赛赖特难民营发动“精准打击”,打死一名“正谋划对以军发动袭击”的巴勒斯坦伊斯兰圣战组织(杰哈德)武装人员。不过,杰哈德方面尚未就这一消息作出回应。

同一日,参与斡旋停火的美国国务卿鲁比奥在受访时,并没有直接提及以军此次空袭,但他认可,“停火初期出现突发事件实属平常”。虽然停火协议面临挑战。但“过去十二三天内已取得了重大进展”。

紧张的氛围中,一条模糊的虚拟“黄线”,正让加沙平民的出行变得危险。

加沙地带民防部门发言人马哈茂德10月18日发布声明称,以军前一日袭击了一辆汽车,造成一个巴勒斯坦家庭9人死亡。以军证实此事发生,袭击理由是“一辆汽车试图越过所谓的黄线”。

“黄线”(Yellow Line)是以色列撤军停火协议中,划出的一条非实体分界线。以色列军队于10月10日初步撤入线内,控制了加沙地带约50%的土地。其中包括加沙城、北部地区和南部拉法赫等战略要地。

以色列国防军此前发表的一份声明称,他们会在黄线上设置“混凝土屏障,并竖起高3.5米的长杆”。另据以方披露的视频截图,黄色的挖掘机勾起一块黄色混凝土路标,正在设置这条虚拟“界线”。。

而且,以色列国防军一直在黄线附近积极建设军事哨所,并向任何接近边界线的人开火。而识别标记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不是容易的事。

艾曼·阿布·曼迪尔 (Ayman Abu Mandeel)住在加沙卡拉拉(Al-Qarara)地区,但他短期内无法回家。他在受访时表示,以色列军队在他的家附近放置了“起重机、瞭望塔和坦克”。他说:“我们自己没看到黄色标记,任何试图接近这些区域的人都会立即成为目标。”

值得警惕的是,越来越多的以色列媒体将黄线称为“新边界”。国际难民倡导组织主席、前美国援助官员杰里米·科尼迪克说,“这看起来就像是对加沙事实上的渐进式吞并”。

回顾两年多的战争,联通加沙南北的大路上,挤满了躲避战火的人。

爆发初期,民众逃出加沙城,自北向南逃亡。后期,当南部的拉法同样爆发冲突后,难民们再次向中部地区聚集。

如今,随着停火协议达成,黑压压的人群再次踏上各自的归程。水箱、桌椅、马桶、毯子、被褥、床铺、包裹成团的衣物……满载的行李,放在车上或者肩上,像一座座迁徙的堡垒。

他们对战争的破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同样对回到家乡抱有一丝乐观的期待。

凯特说,接下来的几个月,自己还会继续留在加沙。说到未来可能遇到的风险,她回复,“没有一种措施是毫无风险的。但我们会努力采取措施,力求医治病人的同时,也保护好自己”。

优素福和糖糖也在积极了解回到加沙的机票价格与口岸政策。优素福希望能尽快回到加沙,和亲人团聚。他期待着,随着局势逐渐稳定,能够用好这段时间在国外的经历,重振家族的贸易生意。

“虽然我失去了一切,但我相信能从头开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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