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嗅 10月29日 12:45
巴西总统卢拉落泪背后:资源诅咒与工业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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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总统卢拉在比亚迪新工厂下线仪式上落泪,源于他对巴西“资源诅咒”的深刻体会。文章回顾了巴西从殖民时期的甘蔗、咖啡,到近代的工业化尝试,再到如今的去工业化困境。巴西曾一度辉煌的汽车工业,如桑塔纳2000和巴西福特,在市场经济冲击下走向衰落。卢拉总统的经历折射出巴西底层人民的挣扎,以及国家在摆脱贫困、实现工业化道路上的曲折。如今,巴西正通过“巴西新工业”计划和新能源汽车政策,试图打破资源依赖,走向可持续发展和自主工业化。

🇧🇷 **资源诅咒与历史周期:** 文章指出,巴西历史上每隔百年就会创造出轰动世界的财富神话,但这些繁荣往往持续不过百年,留下单一经济结构和对自然的过度索取。从早期的蔗糖、黄金、咖啡,到后来的大豆和矿产,巴西似乎陷入了“资源诅咒”的循环,每一次繁荣都像是透支未来,导致经济结构脆弱,难以实现可持续发展。

🚗 **工业化的起伏与挑战:** 巴西曾一度拥有辉煌的工业,特别是汽车制造业,如桑塔纳2000的全球生产以及巴西福特等品牌的本地化发展。然而,进口替代政策的局限、经济动荡(如“消失的十年”)、以及后来的市场开放,使得巴西本土工业在缺乏竞争和技术迭代动力的情况下,难以抵御外部冲击,走向去工业化。福特等国际车企的撤离,更是加剧了这一困境。

🌱 **卢拉的愿景与新工业战略:** 作为工人出身的总统,卢拉对巴西底层人民的疾苦有着切身体会。他第一次执政期间,通过依赖中国经济红利和资源出口,并着力改善民生,取得了显著成就。此次再次当选,他提出了“巴西新工业”计划,重点发展可持续农业、健康产业、绿色发展等领域,并大力推动新能源汽车产业,希望通过发展高附加值的新型制成品,带动巴西经济转型,实现真正的工业化和自主发展,摆脱“拉美陷阱”。

🔋 **比亚迪的战略意义与新能源转型:** 比亚迪在巴西的投资,特别是其在巴伊亚州建设的拉美最大电动汽车制造厂,对巴西具有重要意义。这不仅能提供大量就业岗位,更代表着巴西在新能源汽车领域的战略转型。巴西拥有丰富的可再生能源基础,发展新能源汽车符合其可持续发展目标,并有望成为巴西摆脱资源依赖、参与全球价值链竞争的重要途径,实现“逃出自己的封闭,有底气无视他人的封锁”的愿景。

可能很多人都觉得巴西总统卢拉,在比亚迪第1400万辆新能源车下线仪式上落泪有点夸张,但要真读懂了他在现场的那篇演讲,或许你就会更能理解他了。

卢拉的演讲稿里,写着“我出生在那片土地时,多少孩子因为饥荒活不过五岁。直到七岁来到圣保罗,我才尝到面包是什么滋味,别忘了我是伯南布哥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曾经,伯南布哥州几乎是整个巴西最富庶的地区——当然这个“曾经”指的是400年前。葡萄牙殖民者焚灭了这里数百万棵的巴西木,种上了在热带雨林里长势最为凶猛的甘蔗,这里变成为了“南美糖罐”。鼎盛时期,巴西几乎垄断了全球的蔗糖市场。

但这幅光景只持续到了17世纪末。就和百年之后的黄金、200多年后的咖啡一样。巴西这片土地的财富神话始终藏写着一则诅咒:每隔百年,巴西都能创造出轰动世界的财富。而每一个财富神话,又都持续不过百年。

蔗糖的王座被中美洲所薅夺、黄金资源也被殖民者开采殆尽,而咖啡资源则被南美其他各国以及东南亚所瓜分。如今,亚马逊雨林的原始财富早已让位于大豆田与牧场,而曾经富甲一方的东北部地区,则在现代化的浪潮中逐渐边缘化。

资源的诅咒如同宿命般轮回,每一次繁荣都像是透支未来的预支款,辉煌过后,留下的是单一经济结构的残骸与对自然过度索取的荒芜。

卢拉对于这种凋敝和荒芜有着切身之痛。1952年全家不得不搬迁到了圣保罗这座巴西经济和工业化最发达的城市。这里最初的辉煌也是得益于之前提到过的咖啡,而二十世纪初咖啡价格的暴跌,又促使本地的企业家开始投身于圣保罗的工业发展。也算得上是祸福相依了。

差不多是卢拉举家迁至圣保罗的同一时期,巴西总统儒塞利诺·库比切克将通过保护主义实现工业化定为巴西的官方政策。他的“梅塔斯计划”禁止进口汽车,并要求汽车制造商进行本地化生产以换取税收优惠。这算是自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以来进口替代工业化政策的延续,自打走上这条工业化路线,25年间巴西的工业年增长率近8%,工业产值占GDP已经接近1/4。

而趁着政策的东风,现在巴西汽车市场的四巨头,菲亚特、大众、丰田和通用都在这一时期纷纷于圣保罗州建立起了自己的工厂。

跑题说个冷知识,丰田第一次出海建厂就是在巴西。虽然只是以CKD的形式生产汽车,但巴西至少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为数不多能够保障这些外资车企正常销售的国家之一。

和我们所知的所有工业化国家故事一样,汽车产业也在彼时拉动着巴西国内工业体系的建设,也挟着大多数的普通人卷进了工业化的浪潮中。年轻时候的卢拉也是如此,五年级辍学的他在14岁正式成为一名产业工人,学会了车工和钳工。

仔细观察卢拉的照片你会发现,他的左手没有小拇指,这是他19岁时在工作中被机器压断的。工厂老板并没有给他赔偿,这也成了刺激卢拉之后逐步成长为巴西左派政治领袖的引子。

一、巴西那一度辉煌的工业

再说个不那么冷的知识,桑塔纳2000其实是一辆巴西车。

我们很多人都知道的是,第一辆国产桑塔纳是1985年走下上汽大众流水线的。但在这背后的是,当年的桑塔纳是一辆名副其实的全球车,就在国产桑塔纳的前后两年,这辆车分别在美国、巴西、墨西哥以及日本生产过。

接下来在南美发生的故事就非常幽默了。大众和福特居然成立过合资公司——当然,是巴西大众和巴西福特两家公司为了应对不断萧条的市场,在1987年不得不选择合并,成立新的公司AutoLatina所采取的措施。

而国产的桑塔纳2000也是AutoLatina在巴西经济萧条时期所选择技术出海合作的产物。顺带一提,在桑塔纳2000之前,巴西大众还“原创”出过大众高尔,这辆车后来也被上汽大众国产,陈震同学成为“二环十三郎”的时刻,开的就是高尔。

换个角度思考问题,那也就是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巴西的汽车工业水平要超过中国的。其实还不只是汽车工业,在七十年代末巴西就建立起了较为完善的工业体系,拥有门类齐全的基础工业部门,譬如说巴西航空工业公司就成立于1969年。时至今日,咱们国内依然有不少支线航班用的是巴航工业的飞机。

但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巴西也经历过一次“消失的十年”。1981年巴西GDP增速从上一年的9%下降到-4.4%,原因还得追溯到第二次石油危机以及美国在1979年大幅提升利率,而举债搞投资和建设的巴西军政府在三年内就新增了1000亿美元的外债,结果就是导致通胀爆表。1988起的六年时间里,巴西年均通胀率达到了1250%,这一下基本上打断了巴西继续工业化的进程。

1993年,巴西财政部长卡多佐推出了“雷亚尔计划”。巴西政府总结了前七次反通胀经济方案的失败,推出了通过控制财政预算,发行新货币雷亚尔,并打击偷税漏税等等手段,终于将堪比津巴布韦的通胀率控制住了。

次年,经济改革颇有成效的卡多佐被推选为巴西总统。卡多佐上台不久就出访了美国,向克林顿寻求帮助,希望美国同意巴西延迟偿还债务。卡多佐承诺向美国进一步开放市场,降低进口税。克林顿答应卡多佐的请求后,美国大量低价商品流入巴西市场,物价进一步降低。

开放市场对于巴西人民来说,确是大好事一桩。但是对于巴西的工业、尤其是制造业来说几乎是当头棒喝。还记得之前提到的进口替代政策么?长时期缺乏竞争环境,又没有出口动力的工业部门,对于产品质量和技术革新就几乎没有什么追求了。巴西本来就被经济萧条折腾得够呛的工业基础,在面对低价倾销的风暴时,毫无抵抗能力。

类似的场景我们是不是有些熟悉?但巴西为什么没有完成从技术引进到吸收再到超越的过程?除了政局不够稳定、政策朝令夕改之外,可能还得“怪”上帝太垂青于这块土地了。

除了之前提到的甘蔗、咖啡,咱们最近经常听到的大豆这些农业资源外。巴西的矿产资源也是丰富到令人羡慕——全球开采量和出口量第二的铁矿资源、铝土储量全球第三、铌矿储量占全球90%、镍储量世界第三、石墨储量世界第二。

本来巴西还是个石油进口国,而在盐下油田被探明之后,预期储量直接被拉升到了千亿桶的水平。既然能够依靠售卖资源就能轻松获利,谁还愿意去搞又苦又累的制造业?结果就是巴西的工业水平从1980年代末占GDP的46%。到了90年代下降到25%左右,而在2015年,工业占巴西GDP的比重进一步降到22.7%。

二、“上帝总用曲折的笔写下坦途”

1994年,除了卡多佐的访美,巴西还经历了两件举国同悲欢的大事——巴西队捧得大力神杯,以及车神塞纳的去世。

F1几乎是巴西除了足球之外最有全球影响力的体育项目。而这两项体育运动刚好还原了巴西社会的阶级特征,那就是贫富差距的悬殊。

F1车手大多出身显赫,而能够从巴西出发站上欧洲人把持的领奖台,那更是需要个人天赋和家庭经济实力的支持。譬如说塞纳的父亲就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而另外一位知名的巴西F1冠军尼尔森·皮奎特,父亲是政府官员。

在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无数巴西小孩光脚踢着足球,怀揣的是有朝一日打破家徒四壁的梦想。因为他们的命运之路几乎只有两条,球星或者黑帮。

就在卢拉的家乡伯南布哥,有着1825年就成立的巴西第一所大学,累西腓法学院。而在卢拉的演讲里也提到,他是巴西历史上唯一一个没有上过大学却三次当选的总统。

你很少能在有关于巴西的新闻中读到农民。那是因为巴西的农业从种植园到大地主时代再到被国外粮商控制,几乎没有农民决定自己发展道路的空间。而众多和卢拉命运相似的人从农村走到大城市,所落脚的地方就成了巴西那非常有特色的贫民窟。

在经济形势好的时候,这些平民会有工作可做,有饭可吃。但是巴西动荡的经济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从工人到流民,再从流民到工人。而在雷亚尔计划成功将巴西经济救回来之后,巴西普通人的命运其实没有多大变化,甚至在巴西去工业化的浪潮中,更多的巴西人失去了成为工人的机会,只能投身于希望更加缥缈的服务业。

福特离开巴西,为什么会让巴西人痛心?除了失去工作岗位之外,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福特几乎就是巴西汽车工业的命运写照。

在巴西的地图上,至今还能看到一个以福特汽车命名的地名,福特兰迪亚。1927年,亨利·福特为了保障T型车的轮胎供应,专门在巴西的热带雨林深处买下了一片近1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用来种植橡胶树。

但是在这里,巴西工人们所期盼的底特律汽车工人5美元日薪和充分的劳动保障并没有实现,迎接他们的只有35美分日薪、禁酒和克扣的饮食,最终还差点酿成工人暴动。而上帝对于这里的垂青在二十年后戛然而止,叶枯病和害虫几乎摧毁了福特的橡胶种植园。最终福特2000万美元买来的土地,也在福特二世接手公司后以25万美元的价格卖回给了巴西政府。

相比起福特兰迪亚,福特在巴西的汽车工厂就显得顺风顺水多了。1919年,福特就在圣保罗建立了组装厂。而在那个时代,巴西已经有了13万家工业企业,铁路运营里程达2.7万公里,这些都是此前四十年工业化进程的成果。

而在进口替代工业化的时代,巴西福特又搭上了历史的快车。和前文提到的大众有些类似,巴西福特也名为原创、实则魔改了不少车型。这里面就有非常本地化的轻型皮卡Pampa,和丰田的海拉克斯在巴西市场打得有来有回。

等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自由化经济的开放时期,几乎你能想到的在咱们国内合资建厂的欧美日韩品牌也都在巴西建了厂。和国内不同的是,这些企业在巴西可以全资成立巴西子公司,并且只要满足本土化率,就能够享受税收的减免政策。这对于技术成熟、产业链完备、管理经验丰富的全球化车企来说,简直是一块福地,而且这里还没有本土企业与他们竞争。

可以说,巴西政府是为了保住就业牺牲了自主汽车品牌的出路。但当整个国家在去工业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的时候,国内配件的高价低质、技术缺乏迭代动力、大量产能浪费等等弊端就让巴西产汽车成了物美价廉的反义词。到了2019年,巴西消费者购买本土生产的福特车的花费,居然比征了重税的墨西哥进口福特车还要贵10%以上。

巴西政府在很长时间内都不遗余力地挽救着巴西福特。路透社根据官方税收数字计算,自2011年起的十年时间,巴西政府给福特拨发了26亿美元的税收补贴,占该时期发放的所有汽车激励的三分之一。

但这依然挽回不了福特离开巴西市场的决心。畸形的产业结构已经让企业在这里损失了接近80亿美元,后续的重振计划又被疫情带来的经济萧条所影响,福特也承担不起已经沦为经济黑洞的南美市场了。

巴西人如何看待福特的撤出?在福特工厂所在地的圣贝纳多,当时的市长奥兰多·莫兰多的表态相当愤怒:“福特没有发出过警告,也没有和工人们讨论过关闭工厂的问题。直接受影响的2800个家庭和另外2000个间接受影响的家庭理应有机会作出反应。这是一种懦夫行为。”对于当时失业率已经达到11%的巴西来说,的确在恢复经济的信心上,很难再接受福特的这一手重锤。

而卢拉自2012年卸任总统,到2024年再次被推选,原因也正是需要他来挽救已经再次濒临崩溃边缘的巴西经济。

卢拉的第一届总统任期是从2003年到2007年,巴西新增了465万个就业岗位,赤贫人数四年内就减少了28%。四年时间是如何创造这样的经济奇观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恰逢中国加入WTO,之后大量的工业建设和城市建设都需要海量矿产资源。不只是巴西,吃到这波红利的上游产业国家还有澳大利亚。

而卢拉这个工人出身的左派总统和巴西其他领导人不同的是,他将很多国家收入用到了穷人身上。他所推行的零饥饿计划和家庭补助金计划,让巴西儿童的入学率,巴西平民生活的水源和卫生状况都有了极大的改善。

当然,动了原本利益阶层的蛋糕,也让卢拉在卸任之后身陷囹圄。2014年巴西发起的“洗车行动”最终扩大成了涉及11国179名政要官员的“反腐大案”。而在巴西国内又演变为极右翼政治力量对于左派的大清算,直接将卢拉投入监狱。更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是,最终藉由黑客曝光这套反腐法案执行中的黑幕,卢拉才得以沉冤昭雪。

但巴西的经济经过几年的折腾,等到2022年卢拉第三次当选总统之时,其局面甚至退回到了2003年第一次上位之时的场景。

而比起20年前,卢拉在挽救巴西经济的方法上,并没有坚持依赖中国、出口资源的成功路径,而是学起了中国的深化产业改革。

2024年1月,巴西国家工业发展委员会牵头制定的十年期国家战略,并命名为“巴西新工业”计划。巴西政府为该计划融资3000亿雷亚尔,将建设重点放在了可持续及数字化农业产业链、健康产业经济综合体、可持续基础设施建设、行业数字化转型、推动绿色发展和强化国防科技研发,这六个大板块之上。

而关于汽车行业,巴西政府推出了新的交通脱碳政策“绿色出行与创新计划”,新计划预计将在2028年前提供金额高达190亿雷亚尔的税收激励,用于在未来四年内为汽车制造商建设基础设施。此外,巴西政府还鼓励清洁能源的使用,85%的电力来自可再生能源,这为新能源汽车的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

了解巴西的朋友可能都知道,巴西一直以来都有清洁能源的政策基础。从第二次石油危机开始,巴西政府便鼓励使用以甘蔗为原料的乙醇燃料。时至今日,近8成的巴西汽车使用的都是乙醇燃料。

但这种鼓励政策,实则是大半个世纪前进口替代工业化方针的延续。试图保障脆弱的民族工业,但在智能化和电动化的趋势之下,这种另辟蹊径的清洁能源选择,也是一种变相的闭关锁国。想要真正重回工业化大国,或者更实际一点来说,想要为巴西人民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并能够真正意义上打开巴西工业产品出口的大门,还是得需要新能源汽车等新工业制成品的带动作用——也就是中国在过去十余年年走过的路。

卢拉所畅想的,工业化的巴西未来,是能够逃出自己的封闭,有底气无视他人的封锁。虽然自佩德罗一世宣布巴西独立已经过去203年,但这片土地截止今日,所滋生的荒诞、所经历的风浪、所谓的财富诅咒,大多都由着一根根看不见的线,被各种各样无形的大手牵着。这个拉美最大的经济体,实际上的命运,和诸多比它更魔幻的拉美小国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卢拉的演讲中有这么一句:“我们不只要在巴西卖车,要销往南美,遍布拉美。我们还要卖到非洲大陆,那片与巴西只隔着一片大西洋的沃土。从南非开普敦到佛得角,几乎触及欧洲边缘。”也只有这样,巴西才能够逃出历史周期率的宿命,才能够跳出“拉美陷阱”,也才能够真正将命运,掌握在巴西人自己的手里。

所以,卢拉总统以及巴西政府所倚重比亚迪的,不止是一座能够提供5000个工作岗位的新工厂。

比亚迪巴西分公司早在2014年便成立,但一开始的主营业务是电动巴士组装和太阳能组件的生产。在2017年和2020年,比亚迪在巴西分别建设了太阳能电池板工厂和电池工厂,并且在2020年在巴西设立了云轨事业部,在当年中标了圣保罗17号线供应列车的项目。

在乘用车业务之外,比亚迪已经将电动叉车、货车、卡车、光伏、储能等多个项目引入巴西。而在巴伊亚州卡马萨里市的比亚迪新工厂,包含了一座新能源乘用车生产工厂、一座动力电池模组组装工厂和一座商用车生产工厂,这也是整个拉美地区最大的电动汽车和混合动力汽车制造厂。

在距离比亚迪新工厂不到100公里的地方,就是巴伊亚州的首府、也是巴西的第一个首都萨尔瓦多市。从十六世纪的甘蔗园到十七世纪的咖啡出口,再到二十世纪初的工业化以及所辖的巴伊亚州于1939年发现石油,这里几乎见证了巴西每一次的“百年兴衰”。

这座拥有着巴西第一座大教堂和医院的城市,被世人记录在影像中的,大多是那3000余座文艺复兴与巴洛克风格的古建筑。因为这些都是曾经为欧洲宗主国输送海量财富时,所留下的文化痕迹。

也许在持续500多年的历史上,这座背靠托多斯桑托斯海湾东岸、与非洲大陆隔大西洋相望的城市,终会迎来一遭为了巴西人自己而扬帆出海的新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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