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Z Potentials 2025-10-28 11:05 北京
“我希望创作者像导演,而不是生产线上用AI工具拧螺丝的工人。”
过去十年,短视频和 MCN 机构改写了内容行业的版图。但当平台红利见顶,创作成本高、产能有限、对平台依赖严重的问题逐渐暴露出来。与此同时,生成式 AI 的出现,让这一切出现新的可能——如果创作的执行环节能交给 AI,创作者就能真正专注于创意本身,“人人都是创作者”正在变成现实。
Popi AI 创始人宁少锋,是 95 后连续创业者,内容行业的“原住民”。2019 年,大学期间他担任 COO 创立武汉映未来,短短几年间将其打造为头部 MCN 机构:旗下账号全网粉丝总量超过 1.5 亿,年营收突破 1 亿元,成功孵化数千万粉丝的“叮叮喵”等头部 IP 。但在经历了行业的爆发与天花板后,他敏锐地意识到:MCN 永远依附于平台,很难孕育出长期的内容生态。于是,他选择把目光投向 AI Native 内容平台。
这就是 Popi AI——让每个人都能做动画。在PC 端,创作者可以用少量图片训练出稳定的 IP 角色,AI Agent 自动生成分镜、脚本并结合视频模型完成制作;接入自动剪辑、分发和运营Agent,让整个创作流程全链路自动化。在 APP 端,Popi AI 搭建了一个沉浸式的创作者社区:用户既可以像关注短视频一样关注动画内容,也能一键参与二创,把灵感即时转化为作品。
Popi AI 已经在内测阶段展现出颠覆性的效率和数据表现。仅用 3 人团队,运营“十二星座矩阵” 账号群,在一个半月内发布 132 条视频,实现播放量 2032 万+、点赞 384 万+。更重要的是,创作效率从过去的7 天/视频,缩短至7-8 小时/视频,并将在自动剪辑工具上线后进一步提升。这意味着,过去需要数十人团队的内容生产,如今 1 个人即可完成,且内容在用户端获得了真实的验证。
宁少锋希望 Popi 不仅是工具或平台,而是持续孵化出新的 虚拟生命体。每一个 Popi 都是独立的 AI IP,拥有故事、性格与商业化潜力。就像迪士尼曾经创造米老鼠、泡泡玛特孵化盲盒 IP 一样,Popi 要在虚拟世界里不断扩展“数字生命群落”,成为 AI 时代的下一代内容王国。让我们一起走进他的故事、了解他的成长与愿景,Enjoy!
回过头看,大学阶段的几次尝试让我逐渐形成了对创业的基本认知:兴趣是出发点,但真正决定能否走下去的,是对市场逻辑、资金风险和组织关系的把握。
所以投身 AI,在我看来不是脱离,而是延续......接下来我更想做的,是把分散的创作者组织起来,共同参与新平台的建设,让 IP 的创造者和持有者能在同一个生态中发挥作用。
我希望创作者像导演,而不是生产线上用AI工具拧螺丝的工人。
过去平台用大标签驱动内容,导致趋同;未来我们希望通过 AI,让“小标签”甚至“个人标签”驱动内容,每个人都能被更精准地理解和满足。
所以我认为创业者要顺着模型的极限来做应用,而不是去挑战模型......每次模型升级,我们都会利用它的极限,给用户提供真正好看的内容——让观众忘记“这是 AI 做的”,而只记得“这是好看的作品”。
名字“Popi”的灵感其实来自 People。我希望这些数字生命体、类人、AI IP 能像人类一样拥有代称
早期创业最大的风险,不是做得太少,而是做得太多。
01 98年连续创业者,粉丝 1.5 亿、营收破 1 亿元的 MCN 实践,发掘AI内容平台机会
ZP:能先介绍一下你的成长经历吗?特别是大学期间和早期创业的故事,这些经历如何影响了你的创业价值观?
宁少锋:高中时,我是学校里第一个用上 iPhone 5 的人。别人多半用来玩游戏,而我沉迷的是“小咖秀”,拍了很多对口型短视频。这让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影像创作有天然的兴趣。
进入大学后,我虽然学的专业和视频毫无关系,但依旧坚持尝试。比如一次英语实践作业,我拍了 MV 并配英文字幕,老师最初不认可,最后也接受了。这让我更确定:视频是我表达自己最独特的方式。
真正的创业起点是 2017 年,因为生活费不足。我发现学校水果店比批发市场贵三倍,就通过公众号和微信群组织拼团,一天最多能赚两千多,相当于我一个月生活费。但因为缺乏资质和精力,最后还是停下了。这段经历让我第一次感受到创业带来的直接回报,同时也学到“看似可行的生意如果没有可持续条件,终究难以走远”。
之后我尝试过其他项目,当时正赶上共享经济的热潮。我们学校也有学长创业,摆放了共享充电宝、共享雨伞,甚至有共享电动车的概念。我在旁边观察,觉得这种模式很新鲜,也让我第一次接触到“前期投入”和“成本回收”的关系。我与学长作为男生,很快发现了运动场里的需求,共同开始了共享篮球机的创业。但我们过于专注于技术,最终投入了 50 万,但最后只做出一台机器,成本根本无法收回。我第一次真正理解“投入与产出必须匹配”的逻辑。
大学期间我还参加了辩论社。打辩论锻炼了我的思辨能力,也让我更擅长沟通。那时我和社团同学经常聚会,偶然接触到学校附近的一家轰趴馆。我加入轰趴馆团队后,凭借公众号写作和视频运营优势,成功把三家店扩展到七家。但团队管理不善、股权分配不清,最后亏损收场。我个人投入几万,清算只剩几千。那是一次非常深的打击,也让我第一次切身体会到风险与回报的非对称性。
不过,这段经历让我积累了线上宣传和组织扩张的经验,也让我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创业不是单靠热情,而是要有对资金、资源和团队的系统理解。也正是在这时,我接触到抖音。第一条视频一夜之间百万播放,这让我感到这可能是一个真正的大机会。之后七八个月,我几乎全情投入内容创作和账号运营。
回过头看,大学阶段的几次尝试让我逐渐形成了对创业的基本认知:兴趣是出发点,但真正决定能否走下去的,是对市场逻辑、资金风险和组织关系的把握。
ZP:很少有人能在大学期间就经历了从兴趣导向的生意机会到真正的创业,在这之后您如何利用收获和反思开启下一段创业?
宁少锋:在接触抖音后,我和一位学长发现了真正契合我能力的机会——内容创业。第一条视频就获得百万点赞,这让我确认方向没错,所以连续创作了七八个月,即便没有收入,也愿意投入。
2019 年,我正式担任 COO 创立了 MCN 机构武汉映未来。映未来的发展很快,短短几年间,旗下账号全网粉丝量突破 1.5 亿人,年营收达到 1 亿元,孵化出多个爆款 IP,比如“叮叮喵”(抖音粉丝 1300 万+)以及我自己的账号“爱丽丝丝”(多平台粉丝合计 500 万+)。这段经历让我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当团队的内容创作能力与平台红利叠加时,增长可以非常迅猛。那几年,团队从几个人扩张到 120 多人,还投资并扶持了五六个小团队,辐射到武汉大约 300 位创作者与机构。2024 年,我还主导了映未来与上市公司星竞威武的收购方案,尝试把 MCN 与电竞、泛娱乐产业结合,寻找更多延展空间。
但随着规模扩大,问题也开始集中暴露。首先,行业红利趋缓,过去“只要有内容就能爆”的局面不再,投入的精力和产出不成正比。其次,组织管理成本激增,从几个人的小团队到上百人的机构,内部沟通、效率、激励和文化建设都成了难题。更关键的是,我逐渐意识到:MCN 本质上只是一个好生意,却很难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做到 1 亿元营收后,我们发现自己始终在帮别人卖广告,却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品牌或产品。如果当时能把营销优势延伸到消费品,结果也许会不同,但因为缺乏产品和销售基因,我们迟迟没有敢迈出这一步。
我们也曾尝试过新的方向,比如基于达人资源孵化游戏、动漫、App 等新内容形式,但大多数项目停留在浅层。那时候我深刻体会到:仅靠内容和流量,无法构建真正长期的护城河。
这段经历让我总结出三点反思:
1.内容能力不会过时,但如果市场整体放缓,仅靠内容不足以突破增长瓶颈。
2.组织和文化决定了团队能否走远,当规模扩张到百人以上,管理已经成为比内容更大的挑战。
3.好生意未必能成为好公司,要真正走向长期价值,就必须在合适时机找到第二增长曲线,而不是被动依赖平台红利。
可以说,“映未来”让我既体验了爆发式增长的兴奋,也直面了行业天花板和管理困境。这些经验和反思,直接推动了我后来思考新的内容载体和平台机会,也为我转向 AI 创业埋下了种子。
ZP:是什么让你转而投向 AI 创业?
宁少锋:我的核心始终是视频内容行业。过去的组织方式是MCN,而未来是AI。
在我看来,MCN 在当下依然是短视频平台中效率最高的组织方式。偶像经济(ACE 模式)过去是集中式的,今天则被彻底分散:每个终端都有不同的注意力焦点,没有人能再像周杰伦、成龙那样统一所有目光。MCN 在这种环境下仍然有效率,但也必然有天花板。
真正让我思考转型的,是对行业边界的判断。我逐渐意识到,MCN 永远依附在平台之下,不可能比平台更大。当平台增速放缓,MCN 增长更快触顶。要想释放更多创意,必须创造新的内容载体和平台,让更多创作者能融入其中,扩大整个产业的盘子。
所以投身 AI,在我看来不是脱离,而是延续。我依旧在做内容,只是用新的工具和形态。接下来我更想做的,是把分散的创作者组织起来,共同参与新平台的建设,让 IP 的创造者和持有者能在同一个生态中发挥作用。
行业已经出现了这种迹象,比如短剧、AI生图的兴起,就是内容形态轻微演变带来的新平台机会。内容的演变往往非常微妙,但只要找到正确的推力,就可能催生出新的增长。
02 Popi AI 让每个人都能成为创作者,内测 Gen AI 内容播放量超 2000 万
ZP:请分享Popi AI的定义,并介绍 Popi Art 的核心产品形态和功能?
宁少锋: 如果用一句话来定义 Popi AI,那就是——让每个人都能做动画。
我们目前产品分为两大端口:一是面向创作者的PC 端,二是面向内容消费者的APP 端。
在PC 端,我们提供一整套 AI 驱动的创作链条。创作者只需上传少量图片,就能训练出一个稳定的 IP 角色。接下来,Agent 会自动生成分镜和脚本,并结合视频生成模型完成视频制作。未来,我们还会进一步加入自动剪辑、分发和运营的 Agent,帮助创作者从创意到发布实现全流程自动化。换句话说,创作者只需专注在构思和创意层面,内容和社交媒体工作完全交由 AI 完成。
这些虚拟角色不仅是技术产物。借助我过去在短视频内容平台和 MCN 的经验,我们还为他们配置了创作 Agent 和运营 Agent,使每一个角色不仅能稳定产出内容,还具备粉丝积累和经济价值,真正成为“活”的 IP。
在APP 端,我们更希望打造一个沉浸式的创作者社区。用户进入后会看到虚拟小岛、角色互动等场景,同时也能像刷短视频一样,沉浸式观看各种动画短片。但与传统平台不同的是,这里每个用户既是观众,也是潜在的创作者,每一次交互,都是在把自己的灵感转化为内容。
ZP:目前内测中我们是否验证了一些 AI Native 视频内容的生产和消费的数据?
宁少锋:我们一个半月前启动了“十二星座矩阵账号”,目前我们内部 3 人团队运营 12 个 IP 账号,累计发布 132 条视频,总播放量超过 2032 万,点赞量 384 万。“小小水瓶”账号播放量 453 万,点赞 16.4 万;“小小天秤”账号播放量 328 万,点赞 9.3 万。同时我们也在全球社交媒体观察到这样的AI动画作者正在兴起。
更重要的是,生产效率大幅提升。过去创作一条内容需要 7 天,如今缩短到 7-8 小时;工具即将上线自动剪辑,效率还会进一步提升。也就是说,我们只用三个人,就能完成过去一个几十人团队的产出,而且保持了高播放量和高点赞率,证明AI创作的内容,正式被人类用户所接受。
ZP:听起来,你其实是通过“十二星座矩阵”验证了一个逻辑:创作者真正需要的是让 AI 替代执行,自己只管创意。
宁少锋:对,我希望创作者像导演,而不是生产线上拧螺丝的工人。今天很多 AI 工具依旧是“助理”定位,只提升一点效率,或者直接生成给你,然后呢?
ZP:那在用户画像上,你们和传统短视频平台有何不同?
宁少锋: 我们会先从二次元、OC 动画等小而精准的圈子切入,这是现成的强需求。随着素材和功能扩展,受众会扩大到更广的兴趣群体。换句话说,未来所有观众都可能成为创作者。
过去一个短视频创作公司要 20-100 人,而未来只需要 2-5 人就能组成小型内容创作单元,平台能同时容纳成千上万个这样的团队,覆盖几乎所有垂类。过去平台用大标签驱动内容,导致趋同,我们只能看到搞笑、热血或者爱情;未来我们希望通过 AI,让“小标签”甚至“个人标签”驱动内容,每个人都能被更精准地理解和满足。
关于生成式AI其实我们早有预感,甚至是期待,因为它会印证我们做的事情:内容社交是未来,而“角色”是内容的出发点。 我们也有自信:任何的AI大入口都会对Popi角色库感兴趣。
ZP:那在技术落地上,你们遇到的最大难点是什么?
宁少锋:我觉得难点不在于现有模型本身的功能,而在于理解它的数学本质。因为很多问题,比如人物一致性不强、模型幻觉,本质上都是由它的数学机制决定的。而应用公司技术选型又是依靠开源程度决定。
既然是数学问题,那你的内心推衍就很重要,是商业环境+开源节点+应用场景的综合推衍。我今天做的事情是三方Agent,做Fine-tuning、工程框架搭建、context engineering来完成特定功能,动画IP是基模公司不愿意触碰的但无法避免的版权数据集,所以我认为创业者要顺着模型的极限来做应用,而不是去挑战模型。
比如我们选择国漫、美漫的风格,就是因为这些类型在现有模型的能力边界内可以被稳定地生成出来。每一次模型升级,我们都能在它的极限之上,让用户看到真正优质的内容。
最重要的是,观众不会觉得这是 AI 做的,而是单纯觉得它好看。这才是关键。每次模型升级,我们都会利用它的极限,给用户提供真正好看的内容——让观众忘记“这是 AI 做的”,而只记得“这是好看的作品”。
03 不断向世界推出新的虚拟生命体,打造下一代迪士尼与 AI 泡泡玛特
ZP:如果从 5-10 年的维度来看,Popi AI 的愿景是什么?
宁少锋: 每次谈到愿景,我都会觉得既激动又谨慎,因为它很宏大,同时也注定带着模糊感。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现实世界里,我们有物理的生活、关系和需求;而互联网就像一个虚拟地球,也会孕育出虚拟的人物、关系和社会。
在这个意义上,Popi 的愿景就是——不断向世界推出新的虚拟生命体。设想一下,每周或者每月,我们都能发布一个全新的角色:它有自己的故事、动画、音乐、作品,甚至职业和性格。它可能是医生、护士、消防员,也可能是外星人。它不仅能和观众互动,你甚至可以选择购买他的硬件载体,所有的机器人公司和AI玩具公司都在我的愿景范围里。
观众会像追剧、追星一样,期待我们的发布会:今天又诞生了一个新的虚拟角色,它走进了大家的生活。久而久之,Popi 就像在虚拟世界里不断扩展生命群落,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下一代的迪士尼,为人类提供进入虚拟世界的船票。
ZP:听起来很像下一代的 AI 泡泡玛特。
宁少锋: 对。但我们会让IP浅的更浅,深的更深。
名字“Popi”的灵感其实来自 People。我希望这些数字生命体、AI IP 能像人一样拥有代称。就像我们介绍朋友:这是Kitty,这是Lisa,未来我们可以很激动的说:这是 Amy,她不是人类,是一个 Popi。
ZP:如果具体到未来五年的发展路径,你会怎么规划?
宁少锋: 我把它分成三个阶段:
前期(6个月) :Popi 首先会成为海内外动画创作者的Agent,作为社交主体连接内容、粉丝以及社交媒体。
中期(1-3 年):成长为一个“特定数据集”的内容平台,持续改造旧IP和孵化新的 Popi,围绕版权数据,让IP活跃在AI的内容时代。
长期(3-5 年):保持垂类模型领先,探索并形成平台的商业化模式。这种模式今天还无法完全定义,但方向很明确—— 基于虚拟AIIP的内容社交生态会逐步成熟。
ZP:那在融资和市场拓展上,你们目前的进展是怎样的?
宁少锋: 说实话,我的故事并不容易被第一时间理解。很多投资人听完会觉得它“不够现实”。我在小红书首次发布产品进展时,曾经有过一次爆火,大量投资人与我约时间交流。但见了一段时间后,我不免有些自我怀疑。
但我的合伙人提醒我:如果我们这件事有 1% 的成功概率,那意味着要见 100 个以上投资人才合理。我当时给自己立了目标:无论如何,要见够 100 个再下结论。幸运的是,在见到第 20 家时,我们遇到了BV百度风投。虽然还没见满 100 家,但那个 1% 的概率,已经提前兑现了一部分。未来我还会加速产品的进展,让Popi AI能够轻易的被大家所理解,继续去见更多人,把这个 1% 的机会不断放大。
ZP:您从短视频 MCN 转向 AI native IP 的过程中,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宁少锋:对我来说,最大的挑战并不是资金、技术或者人才。资金是加速器,技术和人才可以逐渐补齐,但真正的核心问题是认知。你对一件事情的理解和看法,决定了你能走多远。
所以在转型的过程中,我不断回顾自己过去的经历:我是如何做内容的,如何理解视频的,又是如何切入 AI 生成的。这让我意识到,技术和资金最终都可以被提供出来,但认知无法替代。能不能把这件事想得足够清楚,能不能在关键节点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才是最大的挑战。
利用AI做内容平台,那个模糊和看不清的地带,才有机会。
ZP:在这个过程中,你有没有遇到过几乎想要放弃的时刻?
宁少锋: 几乎没有。我对下限的承受能力一直比较强。大学时,我用学费创业,一个月生活费只剩三百块,但依然坚持下来了。后来在映未来工作时,我给自己定的底薪也只有三千块,同样过了一段很紧张的日子。
所以我常觉得,在国内这样的环境里,一个人不至于被“饿死”。只要能吃饱、能睡觉,生存就能解决。在这种基础上,我不觉得有什么让我必须放弃。因为我的下限设得很低,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是不可承受的。我的性格其实偏悲观,经常觉得事情大概率会失败。但在行动上,我却非常积极。即便明知道可能失败,我也会投入非常积极的行动去尝试。这种“认知上的悲观 + 行动上的乐观”,反而让我能够坚持得更久。
ZP:作为98年出生的年轻创始人,你觉得自己的优势和局限分别是什么?
宁少锋: 局限肯定有,年龄决定了我的社会阅历和经验还不够,这是事实。但我觉得二十到四十岁是创业的黄金期。我的优势主要有两点:
第一,我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更强。我并不是因为 AI 火了才入场,而是从内容和视频行业出发,带着长期积累进入 AI。AI 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它如何解决我原本就想解决的问题。这和那些“看热度入场”的创业者完全不同。
第二,在 AI 时代,创业者不一定必须是顶尖工程师。因为技术门槛会逐渐降低,AI时代的产品经理关键在于能不能理解人类本身。机器人也好,工具也好,最终都是为了人服务。所以AI 创业需要哲学思维,要理解人和机器的关系,以及人真正的需求。这一点上,我一直有兴趣去思考,也愿意用哲学的方式来判断方向。
至于局限,我也看得很清楚。比如在技术平台搭建、社交内容运营等方面,我没有深厚的经验,我很幸运遇到一群年轻且有技术理念的伙伴。所以我常常提醒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吸收上一代互联网人的经验,从他们的成功和失败中学习,避免重复走弯路。
ZP:那你如何在理想主义和执行之间保持平衡?
宁少锋: 我既是理想主义者,也是务实的执行者。听起来矛盾,但在我心里,它们是一体两面的,就像一个巨大的八卦图。理想主义让我去思考宏大的问题,比如人类和机器的关系;而务实让我每天在办公室里,把具体的工作推进下去。
这种平衡不是靠个人独立完成的,它需要团队,也需要社会上不同角色的帮助。我常用“八卦图”来形容这种状态——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回顾我过去的经历,从一个内向的学生,到网络上的网红,既是创业者又是执行人,看似角色不同,但其实一直在做平衡:有时是主角,有时是幕后。我觉得这就是一种持续的修炼。
ZP:在 AI 创业公司里,有没有哪些案例是你特别欣赏的?它们给你带来了怎样的启发?
宁少锋:说实话,我并不会过多聚焦于某一家公司的案例。过去两年,AI 创业公司层出不穷,每天都有新的名字、新的方向,信息量非常大。如果只是跟着热点去追,很容易陷入信息过载。
我的习惯是从原理出发,先理解他们的底层逻辑,再把不同公司放到一个更大的框架里去归类。比如,有的公司专注于架构创新;有的在大模型基座上做应用层;有的则在独特的数据集或数据处理环节发力;也有一些公司希望数据延展成为 Agent ;同时,还有公司通过差价或供应链环节实现盈利。把这些点连起来,其实就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对我来说,只要某个方向还在我的认知框架里,我不会投入过多精力去跟踪。但一旦出现超出我常识和认知的突破,我会立刻去学习和研究。这是我看待 AI 创业的一种方法论:少追新闻,多关注自己被打破的瞬间。
ZP:现在几乎每天都有融资新闻、新产品发布,甚至 ARR 增长的消息。很多人都会追逐热点。但这些短期的变化并不一定会真正影响创业公司的核心业务,你怎么看?
宁少锋:这种现象我在 MCN 行业已经经历过。理论上,MCN 可以触达所有业态,短视频几乎改造了所有行业:品牌、电商、短剧、直播、电商带货……我当时接触过很多机会。
但最终我们选择专注在广告。外部看,这样的业务方向很单一,风险也大。但在一个行业还没有完全成熟时,专注反而是优势。它让团队在资源和精力上保持一致,不会被过多尝试消耗掉核心竞争力。事实证明,这种选择是正确的,我们在行业榜单上连续三年保持领先。
放到 AI 创业来看也是一样。很多初创公司之所以出现留存差、付费率低的问题,本质上是因为在早期太贪心了,什么功能都想往里加。结果产品越来越复杂,但用户反而不知道核心场景是什么。早期创业最大的风险,不是做得太少,而是做得太多。
ZP:有没有哪些书籍或者人物对你产生过比较大的影响?
宁少锋:觉得要分阶段来看。大学期间,我读过很多中国现代作家的作品,那时更多是思维方式和情感上的启蒙。后来真正走向创业,我开始更有选择性地去寻找灵感。
对我影响最大的有三类:
哲学层面:尼采的“超人”概念。它强调人可以超越自我限制,这在 AI 时代尤其有启发。AI 本质上就是工具,而人要不断寻找新的边界,去和工具建立新的关系。
内容行业方法论:李诞的《脱口秀工作手册》。他用非常清晰的方式告诉我:内容创作不是凭空灵感,而是可以被拆解、总结和复用的。这对我在短视频行业和现在的 AI 内容创业都很有帮助。
IP 和经营思维:王宁的《因为独特》。他在书里谈到时间、经营和 IP 的关系,强调“独特性”的长期价值。这让我更坚定地相信,未来 Popi 的价值不在于数量,而在于能否持续产出真正独特的 IP。
我一直觉得,读书和做事是相互映照的。书籍给我方法论,但必须放到实践中反复验证,才能变成自己的认知。
ZP:那在日常工作中,你是如何把这些思考转化为执行的?
宁少锋: 我常用的方式是“拆解”。比如在做内容时,我会先问自己:这个点子为什么成立?能不能复用?它的核心机制是什么?这种习惯延续到创业,也是一样。每次看到 AI 领域的新产品,我会尝试把它拆解到几个基本要素:数据、模型、应用、分发,再去判断它是不是一个真正可持续的方向。
在我看来,创业不仅仅是每天追逐灵感,而是用一个稳定的方法论不断筛选出能走远的路径。灵感会让你起步,但方法论才能让你走下去。
以及我认为最重要的:你要用什么方法,走到最后的战场。
请注意,此次访谈内容已经过精心编辑,并得到了宁少锋的认可。欲了解更多关于 Popi AI 的信息,敬请访问其官方网站。我们也欢迎读者通过留言互动,分享您对本访谈或 Popi AI 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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