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SenseAI 09月25日 18:01
Creekstone新基金聚焦AI,创始人连接更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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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ekstone Ventures新基金将重点关注AI应用,特别是ToC应用,并投入15-20%的资金用于AI硬件投资。基金强调与创始人建立紧密联系,提供深度支持和资源对接,帮助年轻创业者抓住AI浪潮的机会。Creekstone合伙人钟陆欢和李一豪分享了他们对AI应用、垂直智能、关键组件和ToC市场的见解,以及对创业者的期望和支持方式。

🌟Creekstone新基金将重点关注AI应用,特别是ToC应用,并投入15-20%的资金用于AI硬件投资。

🔍基金强调与创始人建立紧密联系,提供深度支持和资源对接,帮助年轻创业者抓住AI浪潮的机会。

🧠Creekstone合伙人钟陆欢和李一豪分享了他们对AI应用、垂直智能、关键组件和ToC市场的见解。

💡他们期望创业者具备驱动力、开放度、理想感和学习能力,并提供相应的支持和资源。

🤝Creekstone定位为“思想实验皮条客”,旨在传递前沿认知和想法,对接合适的创业者。

SenseAI 2025-05-12 12:01 中国香港

生于乱世,守正出奇。Creekstone和这个时代的创业者一起,顶着高度不确定性,寻求时代的真知灼见,为理想和好奇注入能量,长期陪伴!


近期 Founder Park 拜访了新创基金 Creekstone Ventures 的两位合伙人钟陆欢和李一豪。对于宏观周期,技术周期,应用方向的洞见,和时代特性的创业者,开诚布公的交流。


理想,好奇,真诚,驱动着 Creekstone 在变化中探索,为更多优秀创始人服务和助力,也期待与更多心怀梦想的同行人

01.

新基金聚焦 AI,和创始人连接更紧密

Founder Park: 介绍一下新基金目前的情况。

Creek Stone钟陆欢: 目前基金设立已基本完成,如果顺利,计划月底进行首次募集。这期基金规模预计在数千万美金。


Founder Park: 现阶段有已经确定要投资的项目吗?

Creek Stone钟陆欢: 有的,目前有两个项目已经在协议阶段,分别是一家 AI Coding 公司和一家 AI 眼镜公司。


我们之前在弘毅就投过 ToC 的 AI Coding项目,在企业级上也一直很看好。这次投的是一个ToB的企业级Coding,我们和创始人关系不错,他刚从大厂离职出来,时机也合适,就决定作为新基金的第一个投资项目。几家机构一起投的。至于 AI 眼镜项目,目前还需要保密。


Founder Park: AI 眼镜现在太火了,对早期创业公司来说压力很大。

Creek Stone钟陆欢: 我们这次投的是第一轮,估值整体还可控。眼镜赛道确实比较卷。我们看了不下 30 个眼镜创业团队,发现大部分人都在堆功能。而我们投的这家,是目前我们看到的少有的,敢于做「减法」的创始人。


Founder Park: 「减法」怎么理解?

Creek Stone钟陆欢: 常识思考很重要,目前市场上许多产品都在不停地增加功能,认为功能越多越好,但我们觉得很多功能大部分用户可能是用不到的。这家公司选择短期内聚焦做好一个核心功能,比如摄影摄像,或者其他某个小功能,争取一类用户群体,在垂直领域做到最好。同时,能做到设计感强,追求轻量化和长续航。功能堆砌往往会导致续航差、重量降不下来。


Founder Park: 在 AI 领域,你们有明确的投资范围或侧重吗?

Creek Stone钟陆欢: 我们在弘毅时期的基金就专注于 AI 应用,也会看一部分硬件和具身智能。新基金策略一脉相承,我和一豪讨论下来,大约 60-70% 的资金会投向 AI 应用,特别是 ToC 的应用,另外会分配 15-20% 左右的比例给 AI 硬件。具身智能方面,我们会看得相对少一些。


Founder Park: 在这个时间点选择自己出来做基金,驱动你们这次创业的核心原因是什么?

Creek Stone钟陆欢: 首先,我们是在弘毅体系内成长起来的基金,弘毅给了我们很多支持和帮助,对此我们非常感恩。这一波 AI 带来的机会巨大且明确,在当前 AI 发展的关键时刻,时间至关重要,真诚至关重要。我们的新基金成立后,决策自由,速度极快。比如,现在看到好的创始人,可能当场就能给 Term Sheet 甚至过桥贷款(Bridge/SAFE),这种效率在当下市场非常重要。GP在一线与创始人沟通,共情,提供认知与帮助,甚至情绪价值,同为创业者,做他们最坚定的伙伴。


Creek Stone李一豪: 此外,市场也在变化。我们对中国 AI 应用的全球潜力非常有信心,DeepSeek和元宝的快速大规模增长,都证明了中国在 ToC AI 应用上可能达到全球领先的级别。我们希望在这个浪潮中,利用我们的经验和资源,帮助年轻的创业者抓住机会,做好服务工作。


同时,我们也感受到资金侧的变化。过去由传统美元主导的康波周期已经到末端了,导致大家其实没有当年移动互联网爆炸性的回报,但我们觉得新一代的康波周期正在重启,反全球化背景的文化变迁正在酝酿。传统的主权类美元在两极化的社会背景下离开中国了,我们有更好的机会在一线与创始人深度地沟通,甚至与他们共创,去做资源的对接和整合,帮助他们一起去探索方向、人才的链接。我们希望成为这一代技术浪潮中,离创业者、离炮火最近的新基金。这个是可能在我们自己身处的市场里面的一些变化。


康波周期:全称康德拉季耶夫周期理论,是前苏联经济学家尼古拉・康德拉季耶夫在 1925 年提出的,康波周期认为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过程中存在着长时段的周期性波动,一个完整的周期大约持续 50 - 60 年,1991 年开始为第五次周期。


Creek Stone钟陆欢: 出来创业后,我们感觉和创业者的距离更近了,更能感同身受,大家都在做创业这件事,这带来的动力和热情是完全不同的。


Founder Park: 作为新基金,你们能提供给创业者的服务和支持,跟之前在大机构时会有什么不同?

Creek Stone李一豪: 我们的打法之一是带着一些顶层思考(Top-down thinking)和思想实验,与有热情的创始人碰撞。我们比较完整地经历过移动互联网周期,对用户和大规模群体有观察和总结,希望能给创始人带来启发,这是一个共同思考的过程,而不是规定他们该做什么。比如,半年前我们认为 Coding 很关键,就会和认识的年轻创业者探讨这个方向。


第二,我们能「插件式」地对接资源。无论是传统的搜广推、新模型算法、大模型 Infra、Fine-tuning 等技术人才,还是社区运营、社交、ToC 产品、关系链运营等方面的人才,我们都有广泛的网络,从头部负责人到一线执行者我们都可以连接。这种连接有时能促成优秀团队的组建或激发好想法,甚至让行业大佬成为新团队的顾问。


第三,我和欢哥能给创始人提供很多情绪价值,因为我们自己也是创业者。


Creek Stone钟陆欢: 我们希望成为创业者遇到任何事情时会拨打的第一通电话。现在,我们可以更彻底地将个人资源,包括募资端、业务端以及我们 LP 的资源,更直接、灵活地对接给创始人,真正的做到共同创业。


Founder Park: 能否举一些具体的例子,说明这种深度合作关系?

Creek Stone李一豪: 我们和投资的每一位创始人都保持每日交流,关系很深。比如我们投的2个 Coding 项目的创始人,我们都一起观察过很多方向,探讨切入点。直到 Coding 方向,创始人自己都会对破坏性巨大机会展现出很强的敏感度,结合自身的优势深度思考切入方式。我们的帮助就是对接了海外coding赛道的华人朋友,以及国内大厂Coding 的产品和研究者,形成了一个对 Coding 感兴趣的小圈子,在创业前就进行了充分沟通。融资后,我们也像其他股东一样推荐技术、运营的人才。现在,我们每天看到新文章、新论文、有意思的项目,都会第一时间分享和对接给创始人。我们希望每年投资 5-7 个项目,和每一位不断进步的创始人保持这种深度关系。


Creek Stone钟陆欢: 我们还会经常对接我们已经投资的创始人,他们之间有时能产生业务合作或者迸发出一些spark。


Founder Park: 这种情况在之前的环境中很难实现吗?

Creek Stone钟陆欢:很难,会有很多潜在的利益冲突,也会有很多合规上的限制。


02.

Manus 启发很大,会聚焦垂直项目的 ASI

Founder Park: 最近 DeepSeek、Manus 、GPT-4o 等模型级产品引发了很多讨论。从投资人角度看,这些进展对投资环境和项目带来了哪些改变?

Creek Stone李一豪: 这三者各有关键意义:

• GPT-4o (及 OpenAI 系列模型): 告诉我们从预训练到后训练演进的关键节点和范式。

• DeepSeek: 对中国 AI 资产价值的重估非常重要,打破了美国试图通过算力封锁实现智力封锁的论调。它的组织非常有创新性,是年轻化、去组织化、结果导向、好奇心驱动的,让我们看到技术周期早期组织的巨大潜力。

• Manus: 更令人欣喜的是展现了中国团队在产品化、应用上的深刻理解和强大组织能力,以及春节期间的全力投入表现出来的活力。这持续支撑着我们对中国创业者在全球做应用的信心。


从投资逻辑来看,尤其在看到 OpenAI 的 o 系列的模型后,我们的重点在垂直领域。我们认为现在还没到通用人工智能的时代,当前的追求可能受上个时代「连接」带来巨大价值的惯性思维影响,现在更应该追求垂直智能,探索各个细分领域的「超智能」(Super Intelligence / ASI)。顶层语言模型规划 + Computer Use 调用工具 + MCP 生态能力,但这套框架应该首先应用于垂直领域,RL卷出超智能。The bitter lesson告诉我们,深度智能来自算力的有效利用和scaling,垂直ASI再到orchestra层面的搜索学习,才可能催生下一代更强的通用智能。


总的来说,这些事件让我们对投资、对中国创业者更有信心,指导我们更关注各类垂直领域的机会,当然 ToC 我们也会持续高度关注。


Founder Park:你们认为 AI 落地进程中,Agent 的发展会先经历垂直智能阶段,然后才可能走向通用?

Creek Stone李一豪:是的。我们认为,要解决社会重要问题或推动智能向上发展,首先要在各个领域树立起「超智能」,就像 AlphaGo/AlphaZero 在围棋、星际争霸中做到的那样。理论上,像 Excel 操作、商业分析、商务拓展等领域,都应该先通过这种 Search to Learn 的方式形成超智能。有了超越人类规划能力的绝对智能基础,上层组合的 Workflow 才有价值。否则,简单的流程组合很容易被模型性能的提升或深度垂直智能所碾压。这是一个分周期的事情。现阶段RL还在探索早期,环境和reward都是关键问题,生态的关键组件也有待完善,这里有更多过程性的投资机会。


Founder Park:Manus 这家公司,从早期被视为「套壳」到如今获得美国投资、建立技术团队。这对其他创业公司有参考性吗?

Creek Stone李一豪:参考性很大。它给行业注入了信心,我们看到有年轻创业者拿着类似 Manus 的框架去解决垂直问题,这就是它提供的重要价值。感谢它展示了这个框架(虚拟机 + 语言模型 + Computer Use API/Vision + MCP)的可能性。这套通用框架结合强化学习算法去解决垂直问题,是值得广泛探索的。我们基于自己的逻辑,会优先在用这套框架解决垂直问题的团队中寻找机会。


Creek Stone钟陆欢: 补充一点,我们认为现在「套壳」并非贬义词。关键在于谁的「套壳」能力强,做得足够好用、有艺术感、有极度审美。中国产品经理的能力是世界领先的,只要方向对、领域好,即使是「套壳」,也能做出吸引海外投资人的好产品。


Creek Stone李一豪: Manus 让很多人「看见」很关键。99% 的人是看见了才相信。DeepSeek 让大家相信中国的 AI 能力;Manus 让大家相信这套东西是可行的,才敢用它去解决问题。Cursor和Devin 的出现也启发了我们建议我们的被投企业关注 Coding 创业。看见是激发行动的关键。


同时,它也为中国 AI 公司如何处理美国资本、股权结构、合规等问题打了样,冲在前面的人其实承担着很大风险,希望他们能成功,为后来者做出示范。

另外,我们需要更多像 MCP 这样的关键组件。虽然目前看起来好像没有太多经济价值,但很关键。MCP 的成功部分源于 Anthropic 的号召力,生态中还有很多关键组件可以通过社区力量探索。在当前两极化的环境下,开源生态有独特价值,可能高通体系的、中国主导的完备方案需要各自完备一套,有可能未来会分离的,这类组件的价值未来会凸显。


Founder Park: 这类基础组件似乎初创公司很难做?

Creek Stone李一豪: 是的,早期做生态构建通常是反商业化的,面临如何商业化的困境。从 Day one 就想商业化会很难形成社区和开源属性。这需要有人打开局面,让大家看到可能性,比如被大厂、政府或华为这样的优秀的企业收购或采用。一旦有了成功案例,年轻创业者就敢于投入。我们希望能支持一些愿意做这类技术驱动、构建生态的早期创业者。


Creek Stone钟陆欢: 在两极化的今天,拥有自主可控的中间层管理组件尤其重要,这是中国创业者的巨大机会,相信他们也能在过程中找到商业化场景。


03.

项目投资的五个明确方向

Founder Park:今年你们核心的投项目策略有哪些明确的方向?

Creek Stone李一豪:主要有几块:


1. 垂直领域的 ASI: 长期专注找敢于在垂直领域深耕、卷出超智能的项目。像 Midjourney、Cursor 都是例子。Cursor 其实是个「套壳」产品,但在封闭环境下的单一问题(代码自动补全)上做出了超智能。我们会持续寻找类似模式的项目。方向上我们 Bottom-up,与创始人共同判断问题是否可定义、有价值。


2. 关键组件:关注那些为未来 Agent 设计的工具和基础设施。这一代工具是 to Agent 而非 to Human 的,这需要创业者转变思维。我们愿意投资这类项目,并希望与创业者在估值和成长路径上有协同认知。


3. ToC: 对所有 ToC 创新保持极度开放,不设限。只要够新、够奇特,耦合年轻一代、不代表当前主流利益群体的极限外人群,我们就愿意关注和投资。创新往往来自这些边缘地带。


4. Coding AI: 我们已有认知储备,持续看好。ToC Coding 已展现爆发力,预计 Q1/Q2 会看到成果。


5. AI 硬件: 会持续关注,但投入比例不会是最大头(约 15-20%)。


Founder Park: 关于 Coding AI,它似乎是通用的,中国创业者在其中的机会具体在哪里?


Creek Stone李一豪: 有几个方面:


• ToC: 反而是中国最有机会的。但这点不是只有创业者在看,比如字节跳动也很关注,目标决定一切,它的目标可能是超越Cursor,但这反而留出了服务非专业开发者的空间。当普通人掌握了 Coding 能力,像 Andrej Karpathy 展示的那样,在社区、轻社交场景下潜力非常大。我们对此非常乐观。


• Enterprise: 企业级服务是分层的。服务超大组织、中型行业企业、小型 SMB 甚至 Freelancer 所需的 Coding 产品不同,涉及安全、代码仓、权限、交互、部署成本、Infra 等差异化需求。通用 Coding Agent 无法完全解决这些与现实资源匹配、调度的问题。这里存在很多分层机会。如果相信数字世界主要由代码构成,这个市场足够大,也才刚起步,又是确定性强的、有望率先实现 ASI 的方向。


Creek Stone钟陆欢: 我们之前看到一个非官方的数据是Cursor 的中国用户比例已超海外。不仅 ToC,ToB 也有很大机会。我们也相信我们的一些coding项目,凭借中国产品经理的能力,可能做出比海外产品更好用的工具,提供适合中国码农或 B 端用户的核心插件/组件。


Founder Park: 这是否印证了微软 CEO Satya Nadella 提出的「10 亿开发者」愿景?你们说的 ToC Coding 就是开发者人群的泛化?


Creek Stone李一豪:我认为分阶段。


第一步可能是将全球 3000-5000 万 Coder 扩展到 1 亿,这会是巨大飞跃。最终的 10 亿人,可能不是传统意义的「开发者」,而是「需求表达者」,再到未来可能就成为这个世界的观察者。


未来,当垂直 ASI 普及,甚至 AGI 出现后,大部分人可能不再直接参与生产力构建,但世界仍需有人将物理世界映射到数字世界,提出有代表性的个性化需求,更强烈地影响我们的偏好。这些人通过更高维度的方式改造世界,问出高价值的问题驱动价值生产。这些需求将通过他们自己的 AGI,调度大量 ASI,甚至走向生产制造,最终形成解决方案和产品。这是我们眼中看到的世界。


Founder Park:现阶段的竞争涉及到两个入口的问题,一种是类似字节、腾讯的这种 Super APP,另一种是华米 OV 苹果这样的底层 OS。他们若采取激进策略,创业公司如何应对?


Creek Stone李一豪: 不仅要求自己思考,这也是我们要求创始人必须深度思考的问题,是我们判断创始人的关键点之一。创始人需要有能力了解大厂动态,如果是一个年轻的创始人,至少要对这些问题好奇,拉着我们去问。


核心在于判断:什么是基础设施,什么是巨头的延长线?创业者应该利用巨头构建的基础设施,而不是直接对抗。例如,未来的豆包、元宝可能成为调用某个垂直 ASI 的通道。


创业者应该寻找巨头难以触及的领域,比如极限外人群、亚文化、有社会舆论或 ESG 压力的「擦边」地带。每一代技术早期都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要创造新的「1」,而不是在巨头的后面加更多的「0」。原生应用不怕巨头碾压,甚至能与之共生。比如 Cursor 跟 Anthropic 的关系是超乎寻常的,也许在未来的半年多可能会改变。早期他们能拿到内部的版本,能看到模型演进的方向,去做他们的很多预见性的迭代。这就是做基建的公司和做应用公司的本质区别。


Founder Park: 你们怎么看 Cursor?

Creek Stone李一豪: Cursor 本质上是一个垂直 Auto-completion 的 ASI,价值巨大,活得很好,未来可能被收购或上市。它面临的挑战反而可能促成高价收购,比如 GitHub/VSCode 生态整合。


即使 Anthropic Claude 等平台加入了 Coding 功能,Cursor 作为专注的 ASI 仍然有价值。企业级服务方面,现有通用模型和 Cursor 都无法完全满足不同行业的特定需求,比如不同产业热数据的进出,需要新公司做这样的事,机会还是比想象中更多。关键是别跟巨头做完全一样的事。字节这样的公司有资源和意愿做 Trae 这样普惠性产品,这本身也创造了社会价值。


Founder Park:过去十年,海外大公司格局变化不大,但出现了很多专注垂类的巨头,比如 Notion、Figma、Canva,这些公司大多市值在 100 到 300 亿美元之间。但它们都用了四五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成长起来。相比之下,Cursor 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接近这个估值区间,说明 AI 领域当前仍存在一个巨大的窗口期,能跑出一个颠覆垂直市场、具有极强创新性的公司。怎么去判断这里依然存在一个快速成长的机会?


Creek Stone李一豪: 有时候快与慢不太容易判断,我们也不试图做这个判断,我们更多从第一性地去思考这个东西的大与小。


真正“大的东西”,往往短期被高估,长期被低估。它们拥有极长的增长周期,一开始可能不被重视,后期却爆发式增长。比如 Cursor 是 2022 年成立的,2023 年并不被关注,但从他们的 blog 来看,他们在技术方向上具备清晰判断和执行力,也有足够的 conviction。Cursor 的成功背后,很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对程序员这个人群和产值有深入理解。


判断一个产品是否“足够大”,关键在两个维度:


• 它能触达多大的用户规模。例如,一切 SaaS 工具的天花板就是 Microsoft,全球十亿级别用户规模、全方位嵌入生活。ToC 模式性感的本质是它的 user base 极大。全球估值最高的两家公司,用户数都在 30 亿左右。

• 每个用户能带来多大价值。程序员的产值普遍高于设计师,这也是为什么 Cursor 会比 Figma、Canva 更快、更早被资本看好。这不是职业偏见,而是客观的价值密度问题。


Creek Stone钟陆欢: 比如 Lovable,比 Cursor 起得更快,说明这里面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04.

过完年,项目普遍变贵了


Founder Park: 从你们的体感来看,今年好项目是在变多还是变少?判断依据是什么?


Creek Stone李一豪:我们每年投资数量有限,会把标准设高一点。核心在于如何定义「好」。我们定义的「好」,主要是指创始人对关键技术主题理解深刻、对价值推演清晰、能进行极限外推思考。这样的人每年出现的节奏相对稳定,可能就 5 人上下。


Creek Stone钟陆欢:项目多寡还是由技术周期决定的。未来 3-5 年还是在技术快速突破期,入局需要深度思考。好的创始人通常看到了长期价值点或关键技术杠杆,敢于做社区探索、破坏性供给梳理、开源组件或垂直 ASI。识别他们对投资人要求很高,需要我们摒弃上个周期的惯性思维,我们发现有些过去成功的方法论在新周期未必适用,所以在一线交流技术、解读论文、把握创业方向这块,要对这些创意保持一些敬畏和尊重。希望最终能投资在那些拥有相近时代愿景、宏观推演一致的、有精妙的切入点和洞察,有 passion 的创始人,这些人我觉得也不需要多。能够投资到他们其实是很有满足感的。


数量上不好判断,但春节后 DeepSeek 爆发以来,市场上项目的估值确实普遍变贵了,这更考验我们对早期项目的判断能力,也更能体现我们的打法的优势。我们相信,随着 Token 价格下降、基建完善,未来好项目会越来越多。


Founder Park: 项目变贵是迅速形成共识带来的负面影响吗?

Creek Stone李一豪: 不完全是共识造成的,也与供需关系有关。


相比上一个全球化周期,中国的美元基金总规模是大幅减少的,但同比创业团队的数量也少了很多,这也和技术阶段息息相关。因为数量少了,同时一级市场有效性很高,优秀的团队和热点方向估值增长就会很快。


行业里主要有两种打法,ETF打法对市场beta有效体现,以及现在在硅谷也很流行的solo fund打法。Solo fund在现在的优势,是更多利用社交网络和媒体,把个人认知、资源串联和品牌效应放大了,我们就在这个道路上做尝试,在更早甚至半孵化的阶段去服务创业者。


换个角度看,我们自己其实从去年年初开始喊着要投 AI 应用的时候,被好多投资人质疑过。大家当时觉得,基础大模型都还没做好,你凭啥去投应用呢?结果,一直等到今年所有人才突然意识到好像都没怎么投过应用,这也导致市场上一些应用的项目反而一下子变贵了。


Founder Park: 这是否倒逼你们这样的新基金去做不一样的事?

Creek Stone钟陆欢: 对,这正是我们基金的差异化所在。我们一直做的就是「半孵化」的事情,介入更早、更深,与创始人共同创业。这是我们对外的核心差异点,也是我们募资时投资人看重我们的地方。



05.

我们的定位:「思想实验的皮条客」

Founder Park: 最近有哪些创业者或他们做的事让你们印象深刻?

Creek Stone李一豪: 不是某个特定的人,而是我们接触到的一批优秀创业者共有的特质,包括我们投的和其他未投到的。例如,春节期间 DeepSeek 出来后,他们能迅速投入研究,全面梳理原理、论文、网络分析,并快速内化理解。这种在假期也不停歇的学习和思考能力很关键。明星产品出来后也是如此,隔夜就能弄清框架,并结合自身赛道进行思考。


Creek Stone钟陆欢: 还有就是,他们能高度抽象互联网时代的经验,比如社区构建、供给激发、社交关系对内容分发的影响等,并应用在新的时代,而不是刻舟求剑、在旧产品上「屎上雕花」。做出的产品要极简但信息密度高,极度好用,Token 吞吐能力强。


另外补充一点:身段极度柔软,能快速调整方向;同时执行力超强,可能晚上聊到的想法,第二天产品就能上线。这种能力在当下尤为重要。


Founder Park: 过去一年拒绝项目的主要原因有哪些?

Creek Stone李一豪: 首先是驱动力和开放度。长期自我驱动的人,从人生的每个决策上都能看出来,是我们非常喜欢也高度敏感的,同时他们也敢于对时代做判断,心态开放快速变化。相反有 ego 的人很难开放地听取意见。这与年龄不绝对相关,年轻创始人也可能存在。


Creek Stone钟陆欢: 比如有些创始人一上来就说自己的产品是最好的,但「好」的标准如何定义是个问题。


Creek Stone李一豪: 第二点是缺乏理想感。我们是有点理想主义色彩的,相信国运、技术周期、人文改变。我们希望与有共鸣的创始人合作。那些过于在意 Day One 商业化、短期赚钱、个人利益的,这些东西有时候很隐蔽,但通过交流对世界、对人生选择的看法还是能看出来。这个时代需要宏大叙事和理想化思考。第三点就是学习能力。这三点如果都 OK,基本就没什么大问题。


Founder Park: 作为投资人,除了不断 Sourcing,当下你们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

Creek Stone钟陆欢: 对新基金来说,募资肯定是第一位的。当然,募资和 Sourcing 是鸡和蛋的关系,没有好项目也募不到钱。所以,首要任务是把第一期基金投好,为后续募资打下基础。


另一个重要工作是永远保持在一线,保持学习。


Creek Stone李一豪: 我们的定位是做 「思想实验皮条客」,既高尚又接地气。乍听有些奇怪,意思是我们要把最前沿的认知和想法,传递、对接给合适的创业者。同时保持弱者思维,我们尊重任何角度的独立思考。


Creek Stone钟陆欢 / 李一豪:最后想表达的是对创业者的尊重和敬畏。我们真心希望能为他们服务,创造价值。我们自己也是怀着理想主义创业,希望能找到一群同样热爱这个行业、拥抱这个机会的人。我们每天都在寻找那些对世界充满好奇、有创造欲望的创业者,希望与他们为伴。


感谢有机会通过 Founder Park 发声,也希望更多优秀的创业者能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虽然刚起步,力量尚小,但我们很真诚,希望能帮助那些顶着更大压力、困难是我们百倍的创业者。这正是我们出来做这件事的初衷。「热爱可抵万难」,希望大家能一起探索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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