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非常多了,我举个例子,比如说我们看今天英文的桃子叫做 peach,而这个词又来自于法语传入的pêche,这些词源归根结底都可以追溯到希腊人对其的称呼persikón,波斯苹果,显然这是一种对于外来引入作物的称呼。
对于欧洲来说,驯化用于栽培桃(Prunus persica)引入时间不晚于公元前 1 世纪,此事在罗马老懂哥老普林西尼的《自然史》中有所提及
“Persica… e Persica regione venere, anno quidem post Romam conditam DCXXX.” (Librum XV, 39)
“桃子…来自波斯地区,是在罗马建城后第 630 年(即公元前 123 年)传入的。” (第十五卷, 第 39 章)

而很显然在此之前的亚帝继业者,这些希腊远征军在波斯很有可能也吃到过桃子,这也是希腊人对桃子称呼的来源。
时间到了公元元年后的罗马这种水果已经不算是稀罕物了,甚至已经被发掘出了桃仁的药用价值。
不得不承认,桃这种李属乔木其实是非常适合在地中海沿岸种植的,就和橄榄很适合在陕甘西北地区种植一样,而考古发现也可以沿着丝绸之路将桃子的传播路径一路拉回国内。
现代遗传学也证实了,如今我们吃到的桃,直系的野生祖先分别是中国特有的甘肃桃(Prunus kansuensis) 和山桃(Prunus davidiana),而接近于栽培品种的桃核也在河姆渡、田螺山等公元前七千年左右的遗址中有过出土。

但是非常奇怪的一点是,虽然这些桃核可以证明中国人在当时已经开始大量吃桃,但在甲骨文与金文的考据中,却几乎没有记载过。
当然这也并非个例,因为这一时期大部分果树,除了栗子的栗以外,大多没有书面记载,其实也很合理,因为甲骨文时期的文字绝大部分都只能用来记载收成和在祀与戎的大事,刻字的成本也很大,所以桃子之类的成熟还不足以被文字记载。
直到周朝后,随着文字的使用更加普及,贵族阶级开始使用文字用于政令、契约甚至文学创作、诗歌鉴赏时,“桃”这个字才开始出现,所以浣老师在讲述很多中国本土作物的历史时,才会从《诗经》里找引用,此事在以下几篇文章里亦有记载
古代人粮食都吃不饱为什么要用地种蔬菜?为什么小麦要加个“小”字?
而桃子也不例外,《周南·桃夭》所写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便是拿桃树开花绚丽多彩的景色,比喻新娘子出嫁和日后琴瑟和鸣,幸福美满的生活场景。
而对于桃树的种植与出现的日常场景,《魏风·园有桃》里,明确说过
“园有桃,其实之殽。”
证明在此时,桃树也属于周代封建体系下庄园中重要的园圃作物,老话所说的桃吃饱,杏吃好,说的也是桃子成熟的季节性很强,每年夏天一成熟就是一树,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硬造,吃急眼了也能吃饱。
不得不说,乔木类的树种在地里本身形象就很美观,更不用说桃花开时候那种壮观的场景,以及桃子本身抗氧化的特质,总会让人联想到丰饶与生生不息等等美好想象。
所以在中国,除了道士认为桃木可杀鬼王,用来做桃木剑外,西王母的蟠桃也成为了仙果的代名词。
而且这一意象显然在欧亚大陆也传播和影响,比如说波斯《列王纪》中也有英雄鲁斯塔姆穿越“桃园秘境”(Bagh-e Holu)寻找长生桃的故事,而且波斯人在历史上也以干旱地区的园艺技术高超闻名,包括伊斯法罕的四十柱宫在内,许多清真寺和宫殿都有种植桃树的记载。

当然了,在欧洲尤其是地中海沿岸种植也很广泛,相传路易十四本人也很喜欢桃树,凡尔赛宫的园艺水平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太阳王就想要整点不一样的,他对他的首席园艺师让·巴蒂斯特·拉昆提尼就提了个小要求,说朕要的桃子是反季节的,我想要冬天也能吃上。

作为法兰西小乾隆,这点要求其实还是可以满足的,所以园丁们的解决方案是,桃树种在大盆里头,然后在秋天推到温室当中种植,来年三月再推出来放在露台上供人欣赏。
当代凡尔赛宫还保存着 24 株古桃树,每年还会举行仿古的桃树出房仪式,复刻当年的场景。
说一千道一万,再讲可能就要跑题了,不过桃确实是可以被明确证明,是由中国培育品种并传播到世界各地的作物。
这里是浣熊君,一个在知乎撂地的闲散作者
欧洲国家的王室有没有和欧洲以外国家的王室通婚的情况?为什么印度人用点头表示否定,用摇头表示肯定呢?神父听人家忏悔,知道了很多人的秘密,会不会被人家灭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