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kr 08月19日
长治首富折戟金利华电,“山西第一民企”官司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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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利华电在半年内两次重大资产重组均以失败告终,公司股价大幅下跌,市场对其未来发展充满疑虑。第一次是28岁的“90后少帅”韩泽帅主导的跨界军工装备制造,因控制权稳定性、资金链脆弱性及标的资产瑕疵等问题宣告终止,韩泽帅也因此辞任董事长。其父韩长安接任后,又策划了收购氢能装备龙头海德利森的重组,却因股东背景多元、利益博弈等原因再次失败。两次重组失败不仅拖累了金利华电,也暴露了其背后实控人韩长安家族所掌控的潞宝集团因对外担保而面临的巨额债务问题,使得韩氏家族的资本运作与转型之路充满挑战。

💡 金利华电近期两次重大资产重组均告失败,分别试图切入军工装备制造和氢能领域,导致股价大幅下跌,凸显了公司转型战略的困境。2021年,韩泽帅主导的收购成都润博重组因深交所的多次问询,暴露了公司控制权稳定性、资金链以及标的资产的诸多问题,最终于2022年终止;近期,韩长安主导的收购海德利森重组,因交易对方众多、利益诉求不一,也未能达成一致而宣告终止。

🚀 韩氏家族入主金利华电五年来,其资本运作的重点在于通过并购实现公司转型,以应对原实控人赵坚留下的经营困境。然而,无论是“少帅”韩泽帅的首次尝试,还是“老将”韩长安的接力,两次重组的失败都显示出其在复杂资本运作和产业整合方面面临的严峻挑战,也暴露出年轻一代在资本运作上的经验不足以及家族企业在整合资源和平衡各方利益上的困难。

⚖️ 金利华电两次重组的失败,与其实控人韩长安家族所掌控的山西潞宝集团的债务问题密切相关。潞宝集团作为一家大型民营企业,因对外担保而面临巨额债务,已有多起被执行案件,资金链紧张。这种财务压力可能促使韩氏家族急于通过资本市场运作来获取资金或转移风险,但重组的失败使得这一目标难以实现,反而进一步加剧了其经营的困境。

🤝 氢能资产收购失败的关键症结在于标的公司海德利森股东背景的多元化,包括自然人股东、国资股东以及与金利华电存在关联的股东(如韩长安控股的北京锐玛冠)。不同背景股东在交易定价、股权稀释、后续整合等核心条款上存在显著的利益诉求差异,导致谈判过程冗长复杂,最终未能及时达成一致,充分反映了在复杂股权结构下,平衡各方利益的难度之大。

6个月大涨120%,6个交易日就跌去近30%,市场以最直接的方式,“发泄”着对金利华电重组失败的怒火。

2025年1月下旬,主营特高压绝缘子的金利华电突发停牌,宣布筹划重大资产重组——拟以“发行股份+支付现金”组合方式,收购氢能装备龙头海德利森100%股权,借此切入氢能领域。

2月中旬,金利华电公布交易预案后复牌。消息引发市场强烈反应,公司复牌首个交易日,便强势收获20cm一字板涨停,此后股价多次因收购进展出现大幅波动,6个月的时间里涨幅一度超过120%。

然而不久前,金利华电紧急召开董事会会议,以全票通过的结果,终止了前述筹划半年之久的重大资产重组计划。公司给出的原因是,与交易相关方对交易方案进行了多次论证和协商,但未能就全部关键条款达成一致意见。

消息发布后,资本市场迅速作出反应——金利华电开盘即跌停;次日公司股价继续低开低走,六个交易日累计跌幅达27.24%。

截图来源于东方财富

此次重组失败,无疑给正在寻求转型突破的金利华电带来了沉重打击,也让市场对其未来发展充满疑虑。

需要指出的是,这已是金利华电实控人、山西长治首富韩长安家族入主五年来,第二次重组折戟。

少帅首战败走军工

2019年11月,金利华电实控人赵坚因操纵股价遭证监会重罚——10年市场禁入及150万元罚款。此前在2019年6月,赵坚已因立案调查辞任公司董事长。彼时,金利华电因疫情影响经营陷入困境,2020年上半年已亏损685万元。

在此背景下,韩长安家族看到了入主上市公司、拓展资本版图的机会。

韩泽帅,作为山西民企巨头潞宝集团董事长韩长安之子,年纪轻轻便显露了在资本运作领域的勃勃雄心。

2020年9月,时年28岁的“90后少帅”韩泽帅,通过其掌控的山西红太阳旅游开发有限公司(下称“山西红太阳”),以每股19.34元的价格,斥资3.17亿元从赵坚手中受让了金利华电14.02%的股份。与此同时,赵坚还将其持有的金利华电剩余14.02%股份所对应的表决权,一并委托给了山西红太阳。

借此,韩泽帅成为金利华电实控人,并于2020年10月担任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正式接手公司的经营管理大权。

韩泽帅作为韩氏家族新一代,急需在资本市场证明自身能力。而入主上市公司并推动其转型发展,无疑是韩泽帅积累商业声誉、传承家族产业的关键一步。

入主金利华电后,韩泽帅迅速开启一系列动作,2021年便筹划13.5亿元收购成都润博100%股权,试图跨界切入军工装备制造领域。这一跨界并购,旨在将金利华电的主营业务从绝缘子、文化传媒转向靶弹制造等领域,以扭转公司连年亏损的局面。

然而,此次重组从启动之初就深陷争议与阻力。

2022年4月至7月,深交所在三个月内接连下发三次监管问询函,围绕交易核心问题层层递进展开质疑,其中金利华电的控制权稳定性成为贯穿始终的焦点。

第一次问询便直指金利华电的控制权稳定性。深交所质疑山西红太阳的持股比例、原控股股东赵坚的表决权委托,以及后续减持计划可能引发的控股权变更风险,并追问是否存在规避重组上市的情形。

第二次问询中,针对原实控人赵坚因增发导致金利华电股权被稀释的情况,深交所进一步追问:赵坚与山西红太阳未推进剩余股份转让的原因;赵坚持股质押、债务违约可能引发的被动减持风险;以及集中竞价减持对公司控制权的冲击及相应应对措施。

第三次问询,深交所要求披露赵坚的股份质押计划,并结合股权变动细节,评估山西红太阳为保障控制权所采取措施的可行性与有效性,同时强调需论证相关防御机制是否已失效。

监管问询叠加金利华电自身的经营困局——2021年亏损4011万元、连续两年业绩承压,而收购将进一步推高公司的资产负债率、恶化流动性,跨界整合的风险被持续放大。

此外,标的公司成都润博虽属“专精特新”企业,但2020年亏损1115万元、2021年突击盈利3782万元的业绩波动,与151%的估值溢价形成强烈反差。加之该企业军工资质续期风险未明、财务内控缺陷等隐患,交易不确定性凸显。

在历时一年的拉锯后,金利华电于2022年10月宣布终止本次重组。公告称系“国内外经济环境与资本市场变化”所致,但实质或是监管问询暴露的金利华电控制权隐患、资金链脆弱性与标的资产瑕疵,共同压垮了这场本就充满疑点的跨界交易。

此次重组失败,不仅导致金利华电的股价创年内新低,更使得主导该次交易的韩泽帅辞任公司董事长,暴露出年轻一代在复杂资本运作中的经验短板。

此后,老父韩长安亲自出马,于2022年10月出任金利华电董事长,进一步加大对公司的管控与资源注入,期望能带领公司走出泥沼,驶向新的发展轨道。

不过,即便掌舵者从“二代”换成了“一代”,金利华电试图通过收购实现转型的“执念”始终未变。

老将出马折戟氢能

2025年1月下旬,金利华电计划收购氢能装备企业北京海德利森科技有限公司(下称“海德利森”)100%股权。海德利森作为国内加氢站设备龙头,被视为金利华电向新能源转型的核心标的。

然而历时半年后,交易于8月8日突遭终止,官方理由为“交易各方未能在规定时限内就全部关键条款达成一致”。戏剧性的是,收购终止前两天,金利华电还在公告中称“磋商仍在推进”,而最终决策突变引发市场哗然。

对于金利华电来说,上次军工资产重组失败,更多源于整合逻辑与标的业绩的“硬伤”;而这次氢能资产收购折戟,则指向了股东利益平衡与战略协同的深层矛盾。

金利华电此次拟收购的海德利森,其股东背景十分多元且实力不凡。

在多名交易对方中,巩宁峰等自然人股东在行业内颇具影响力,而北京锐玛冠科技有限公司(下称“北京锐玛冠”)更是格外引人瞩目。

北京锐玛冠由金利华电董事长韩长安控股,持有海德利森16.77%的股权,为公司第二大股东。而韩长安对海德利森的布局早于金利华电此次收购计划——2020年便通过北京锐玛冠入股,足见其对该公司发展潜力的长期看好。

此外,海德利森还有国资背景股东深度参与,中国石化背景的恩泽海河投资基金、北京市政府背景的投资基金、招银金融及徐州国资背景的产业基金等国资力量,均在海德利森股东名单中。

金利华电收购海德利森的失败,或与后者股东背景多元引发的利益博弈相关。

事实上,不同背景股东的诉求差异显著:自然人股东关注控制权与技术自主权,国资股东侧重合规性与长期战略协同,而关联方股东则需平衡上市公司与自身利益,多方在交易定价、股权稀释、后续整合等核心条款上难以达成共识。

而且,复杂的股东结构使得谈判需经历超长繁琐且复杂的流程,最终各方未能在监管规定的时限内达成一致,成为本次金利华电重组终止的关键症结。

两代人,两个标的,两次铩羽,挣扎在转型路上的金利华电,俨然成了韩氏资本版图里难解的结。

针对两次重组失败对公司的战略布局、资金状况造成的具体影响,以及未来是否还会坚持转型等问题,源媒汇向金利华电董秘办发送了问询邮件,截至发稿未获回复。

韩氏家族屡次借金利华电豪赌重组背后,是另外一番图景:由其实控的山西潞宝集团债务压力高企。

山西名企官司缠身

山西潞宝集团创始于1994年,经过数十年的深耕发展,现已成长为一家以精细化工为核心主业,业务版图横跨能源化工、生物医药、新材料等多个领域的大型高新技术企业集团。

2017年,山西省工商联主办的“2017山西民营企业100强”发布会上,潞宝集团以189.34亿元的营业收入位居榜首。此后,在2018年、2019年等年份,潞宝集团也多次凭借较高的营收成绩,在山西民营企业百强榜上排名第一。

潞宝集团董事长韩长安,因企业未上市,其资产规模难以精确衡量。但依托潞宝集团的雄厚实力与广泛行业影响力,韩长安在当地一直有着“长治首富”的称谓。不仅如此,韩长安还曾放出豪言,计划在“十四五”期间带领潞宝集团实现年产值超千亿元的目标。

然而,千亿产值的豪情壮志言犹在耳,潞宝集团因对外担保而埋下的债务暗雷,已悄然暴露。

天眼查信息显示,截至2025年8月,潞宝集团涉及的司法案件多达211起,涉案总金额达76亿元。其中,集团以被告身份涉诉的案件有168起,占比高达80%,涉案金额为72.51亿元。

仅2025年以来,潞宝集团被执行的案件就有5个,所涉金额高达26.90亿元。被执行的原因,或与其多年前对山西企业金晖能源集团的一次担保有关。

在山西煤焦行业,企业间通过互保获取贷款是普遍现象,金晖能源作为当地另一家以煤焦化、盐化工、房地产为主业的大型民企,自然也融入了这一模式。潞宝集团与金晖能源的担保合作便源于此。

2019年之前,煤焦行业处于景气周期,潞宝集团基于对市场前景的看好及对金晖能源资产实力的信任,与金晖能源签署了连带保证协议,为其向中国民生银行太原分行的借款提供担保。

然而,随着行业下行压力加大,在市场需求萎缩、产品价格波动等因素冲击下,金晖能源的经营状况恶化,无力偿还到期债务,进而引发债务连锁崩盘。到了2019年,作为担保方的潞宝集团,也因此被卷入金融借款担保合同纠纷,承担起连带清偿责任。

彼时因金晖能源违约,民生银行太原分行申请对上述借款担保合同纠纷强制执行,潞宝集团作为担保方被列为被执行人。

到了2024年,由于金晖能源资产处置失败,民生银行申请恢复执行。天眼查显示,2024年1月,恢复执行金额2.06亿元;2025年1月,恢复执行金额3.22亿元。

这一系列因担保而产生的巨额执行款项,在一定程度上冲击了潞宝集团的资金储备。

潞宝集团资金链紧张状况逐渐凸显,直接衍生出了多个借款纠纷案件,2025年新增的与东义集团等多家公司的借款纠纷就是例子。

2019年时,潞宝集团为金晖能源担保的问题首次浮出水面,债务压力如影随形。集团随后急于通过入主上市公司金利华电推进转型,背后或许藏着从资本市场赚取筹码、填补资金缺口的心思。

然而事与愿违,如前所述,两次转型不论是从“二代”接班后的首战失利,还是到父辈救场的无功而返,韩氏父子的努力最终均以失败落幕。

金利华电的两次转型失败,也让背后官司缠身的山西民企巨头潞宝集团,前行之路愈发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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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源媒汇”,作者:胡青木,编辑:苏淮,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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